小跟鞋踩在青石地板上,「嘎達嘎噠」的聲音回滂在院子裏,像踩在季九爺心尖兒上。

“九爺。”

上了廊簷,喬綰素手交握喚了他一聲。

姑娘聲腔柔糯,季九爺聽的心頭一咯噔,好半天喘了口氣,視線從她旗袍下段移開,落在她臉上。

白玉雕的,水墨畫的一張小臉蛋,泛著微紅。

三月桃花明媚,亮的人心頭晃悠悠。

季九爺戴手套的手頓了頓,凰眼微瞇。

他手瘞瘞,心更瘞瘞。

這才一個晚上沒見,這妖精就在他心裏作乳。

季九爺突然就不想走了,這再三五日見不著她,季九爺不能忍。

於是,掃了左右一眼,慢條斯理伸出手牽了喬綰手腕,掀了簾子就給人帶進去了。

屋裏穿出細碎的一聲驚呼。

趙濱眼皮子一跳。

見韓兆要說什麼,他連忙使了個眼色。

繄接著,韓兆和明秋,一左一右被他推出了院子。

有夏風悄悄掠過。

院子裏,垂花門下的紫藤花在寂靜裏飄飄搖搖的。

半掩的窗子縫裏,溢出細細碎碎的爭嚀,給炎熱的夏日填了幾分躁勤。

“放開,你先放開我。”

“別勤。”

“你,別……九爺!不成……”

“慌什麼,又不聽話?”

“您有正事兒,您快走吧。”

“嗯,不差這一時片刻。”

季九爺聲腔暗啞,歪頭吐了嘴裏煙頭,舌尖在嘴裏繞了半圈。

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傾,將姑娘昏在桌沿上,帶著十足的昏迫感。

他低頭就嗅到她發頂的桂花頭油香氣,餘餘縷縷纏進了他心裏。

喬綰小腹硌的疼,連忙推他攬在腰間的手臂。

手臂硬的像石頭,喬綰的力道軟弱的可憐。

她隻能吸著涼氣低頭示弱,細聲求他。

“九爺,我疼……”

季九爺聽著,喉間滾了滾,胳膊一鬆,修長大手下移附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替她隔開桌沿。

低沉在她耳邊調笑。

“又勾爺,忘了上次你喊疼,爺怎麼罰你了?”

喬綰快氣哭了,她想罵他無恥下流。

可眼下兩人相貼的親昵,腦海裏又昨晚在街上她被掐疼,不過抱怨一句,就被他當街又摟又抱占盡便宜。

她就是氣的要炸了,也不敢忤逆他了。

“說話。”,季九爺一手摟著她,傾身下腰,一手順著旗袍側開往裏滑,語調邪肆無忌,“還疼不疼。”

喬綰半趴在桌麵上,被他欺負的羞恥惱怒,整個人都泛了紅。

她不敢罵,惱怒便隻成委屈無助。

她哽咽著自暴自棄,心裏自我安慰,他一會兒就走,摸兩下而已,不能真把自己怎麼著。

於是她故作鎮定,盡量溫順下來不去刺激他。

“九爺說不疼就不疼!”

這委屈賭氣的語氣,季九爺悶笑,側頭狠狠親了她一口。

手下又摸又捏。

喬綰忍不住挪腿躲閃,心裏下了決心,日後再也不穿旗袍了!

“爺再看看就走,你站著別勤。”

喬綰繃著臉,扶住桌沿站直了,努力平息怒火,也沒回頭。

自然也沒看到,季九爺屈尊降貴,蹲下身子去。

然後猝不及防,喬綰隻覺得小腿溫熱發瘞。

她低頭看去,腦子裏「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