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到下班的點,科研所大門口人來人往,林斐這個頭號風雲人物,平時盛名在外,許多其他工作單位的人來對接工作,都會抽幾分鍾,探著腦袋去瞧林斐一眼,瞧瞧這個科研所的顏值擔當到底長什麽樣。
再攤上傅施閱這麽帥的過分的前男友,眾人目光嗖嗖地往這邊瞟,傅施閱單手拉開副駕駛車門,下顎微抬,“上車再談。”
林斐早都習以為常他人矚目,為少增幾分流言蜚語,彎腰坐了進去,係上安全帶卡扣,頭也不抬地道:“傅總,難為一個大學生你覺得有意思嗎?”
傅施閱瞥他一眼,單手控製方向盤,輕聲道:“我沒有為難他。”
“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林斐看向窗外倒退樹木。
傅施閱很想找夏熾麻煩,可這不是好人該幹的事情,“我隻是教訓他,不會真的這樣幹。”
林斐心底歎口氣,以自己的單薄閱歷,壓根分辨不出來傅施閱是在說謊還是認真的,老天多多保佑傅施閱說的是真的,不然夏熾會成為第二個賀言寧,他承擔不起這麽強的罪惡感。
他側過頭,抵著車窗玻璃,半閉著眼睛,有幾分困倦,車子穿梭在主幹道,朝著他家的方向前進,天邊煙紫色的晚霞絢爛美好,繁華城市如同一副寧靜祥和的畫卷。
以前林斐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那種電視劇裏常見,唯利是圖,道德底線低,活不過五集的壞人,可最近這些年對自我的認知不斷刷新,他清楚認識到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壞隻是小打小鬧,相比真正的壞人,他靈魂裏壞的分量差的十萬八千裏。
以前逼急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拿把刀和傅施閱同歸於盡,但後來忍住了,他還年輕,前途大好,犯不著孤注一擲。
“嘟嘟嘟……”
刺耳尖銳的鳴笛聲不間歇的從四麵八方響起,像催命符一般,林斐驀然睜開眼,車不知什麽時候上了車流緊密的高架橋,彎道路亮著通行燈,車子紋絲不動堵在路口,後麵車流排起長長隊伍。
傅施閱一手搭著方向盤,另隻手捏起擋風玻璃下幹癟的煙盒,眼神茫茫然地盯著亮起的通行燈。
“快走呀!”林斐詫異地提醒。
傅施閱打著方向盤拐進彎道,邊思索,邊似是疑惑皺起眉,“燈亮了嗎?”
林斐從未見過傅施閱犯這種低級錯誤,不由耐下心,仔細端詳眼前這個男人,幹淨利落的額角頭髮被汗水濡濕,汗水順著弧度明銳的下顎線流淌,喉結一起一伏的滾動著,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傅施閱講話時多幾分沉重的鼻音。
他毫不猶豫,伸手去碰傅施閱的額頭,觸及一瞬,錯愕“嘶”一聲,額頭溫度燙的都能煎蛋了,一路上到底是怎麽開車過來的?
傅施閱猝不及防,微微眯起眼梢,嘴角含笑睨著他,正想要說什麽,林斐皺著眉,冷靜地截斷他,“你發燒了,感覺不到嗎?”
“發燒?”傅施閱稍怔,隨即如夢初醒,不痛不癢地道:“難怪我又覺得頭痛。”
林斐默然無語,記得傅施閱身體素質很好,平時生活習慣健康,從未見過他生病,看來尼古丁和乙醇日積月累,真的很傷身體,一場大雨就把一隻老虎澆成病貓。
“我來開車,你現在屬於危險駕駛。”
高架橋禁止司機下車,唯一更換司機的辦法是傅施閱邊開車穩住,邊與他交換位置。
小命關天,林斐話不多說,跨過汽車扶手箱,商務跑車層頂逼仄,他弓著腰背,屁股費力懸在傅施閱大腿上方,清晰的聽到耳後曖昧喘息一聲,他麵不改色地道:“你坐到副駕駛。”
傅施閱仰靠在駕駛座,一動不動,鼻尖貼在林斐繃緊的背部,嗅著清新的沐浴露氣味,偏頭看著前方,一隻手控著方向盤,一隻手摁下他的腰,迫使林斐肉貼肉的坐進懷裏,溫涼柔韌的身軀像磁鐵一樣吸引人,他舔舔幹燥嘴唇,意猶未盡,“稍等。”
滾燙的體溫隔著衣衫熨著林斐,整個背部沉在傅施閱硬挺的胸膛裏,撐著他的大腿緊實有力,肌肉一張一合的跳躍,嚴絲合縫貼在一起,他敏銳察覺到傅施閱的變化,腦子裏一道羞於啟齒的聲音放肆尖叫著。
傅施閱是多久沒解放過自己了,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