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我們以前見過,科技峰會那次我采訪過你,我坐記者席第一排,你不記得我了吧?”女人刻意又不招人討厭。
傅施閱瞥她一眼,紅酒杯擱到茶幾,抱著手臂,沒有攀談下去的意思。
當記者的人心理素質承受能力高,吃個閉門羹,女人麵不改色,“我們報社對北極星的新係列特別感興趣,我想為您做一個獨家訪談,能加一個您的微信嗎?”
俊男美女,場麵有種八卦感,零散幾個人視線好奇掃過來,傅施閱從林斐身上收回目光,盯著她,語氣淡然,“你在打擾我。”
女人讓他盯的不舒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走到他身側,坐在沙發扶手,略壓低身子,某個部位不偏不倚壓在傅施閱肩膀,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體一僵,她心裏暗自發笑,果然男人都頂不住這一招,“您看是我掃你,還是你掃我方便?”
傅施閱紋絲不動,過了好幾秒,別過臉打量她,“車牌號多少?”
“XXXX,傅總想上我的車嗎?”女人曖昧地笑著。
但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記者是個得罪人的職業,某天刹車失靈很正常吧?”
傅施閱站起身,解開兩顆襯衫口子,瞥眼她煞白的臉色,“下次見到我記得轉身就跑,否則上句話會成真。”
他徑直向前走,慢條斯理地貶起袖口,與迎麵而來的人若無其事打招呼,直至走到盡頭洗手間,關上門,鬆懈的狀態驟然緊繃。
傅施閱弓下腰,強壓著胃裏的翻江倒海,那股劇烈的感覺奔湧。
身體的應激反應,平時日常接觸沒問題,但一旦對方表現出過分親密行為,他會血壓上升,惡心幹嘔。
平時他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這樣的狀況近幾年從未發生。
林斐打著哈欠靠在車窗玻璃,翻看手機裏一連串新的微信好友,一個一個改備注。
去臨江的國際學校之前得把賣專利的事辦妥,這筆錢將來周勉家裏東窗事發能用得著。
他很喜歡附中的同學老師,轉學是無奈之舉,臨江距離錢塘大半天車程,國際學校又是半封閉管理,能大範圍減少和傅施閱的接觸,給自己爭取喘息空隙。
後座的門驀然拉開,冰冰涼涼的懷抱從身後環住他,淡淡的薄荷糖味道鑽進鼻子裏,林斐扭過臉,傅施閱的聲音平淡,氣息比平時亂一點,“你打的什麽歪主意?”
林斐偏著頭,輕輕聞著薄荷糖的甜味,反問,“你吃的什麽糖?醋味好重。”
傅施閱居高臨下端量他,似笑非笑地警告,“你會給別人惹麻煩,知道嗎?”
林斐單手捂著胸口,有氣無力地裝,“傅叔叔,你好凶啊,我嚇死了。”
“演技拙劣。”傅施閱泛著薄荷氣息的嘴唇,壓在他唇上,碾轉著親吻,“嚐嚐有沒有醋味。”
前排司機眼明手快升起擋板,逼仄的後座空間與世隔絕,兩側的夜景飛速後退。
林斐舌尖觸碰到酒意,感覺傅施閱不太對勁,屏氣凝神,壓著呼吸,謹防擦槍走火,“我要和範總一起打馬球,你也一起來。”
範總答應和他一起打馬球,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科銳,他雖然狐假虎威,但精著呢,大旗不扯白不扯,要物盡其用,人盡其責。
傅施閱親吻著他耳尖,指尖順著白淨修長的脖頸劃下去,單手扯開親手係上的領結,狠狠咬一口耳後軟肉,低聲逼問,“小甜糕,我看上去像凱子?”
林斐雙手勾著他肩膀,一副任人拿捏的乖乖樣,“我想和你一隊,不行嗎?”
傅施閱溢出一聲輕笑,嗅著他令人舒適的味道,那股難以抑製的反胃感逐漸消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