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眾人八卦的將目光落在了她和切西爾身上,想知道這兩個人在將軍離職之後會不會有別的發展。
切西爾是當年夏佐挑選進來的一位校官,能力出眾,麵容極佳,即便在紀律嚴謹的軍隊裏,也有眾多的追求者。但誰都知道,這位美人心有所屬,就是那一位工作狂的鐵血中將。
礙於她們從屬的身份,軍中沒人會開她們的玩笑。可如今夏佐已經離職暫時退伍,也應該……
實際上,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夏佐也沒多大的印象。但……差點侵犯了切西爾這件事情,令她耿耿於懷,卻又不知道如何道歉。
於是此刻,這個仍舊沒有多少心思的中將,伸手握住了切西爾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祝你前程似錦,在娜塔莎的軍隊中繼續保持著這樣優秀的作風。”
她這麽說著,一臉溫和,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鼓勵下屬的上司。
切西爾一怔,彎著唇角笑了一下。
然後,她就聽到了夏佐開口,輕輕的說了一句抱歉。那位將軍抽了手,繼續和下一位校官握手,誠摯的道別,若無其事一般的進行著莊重的儀式。
切西爾察覺著手上殘餘的溫度,有些怔然,直到再一次看到夏佐離去的背影,才反應過來對方極盡溫柔的拒絕。
不由得,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分明是自己忍耐不了準備侵,犯了她,這個人倒回來給她道歉了,真是古板的固執的又溫柔紳士的alpha。也不知道,這樣的人誰才能撬開她的防禦取得她的心呢?
但不論是誰,應該都會很幸福吧。
她看著夏佐坐上了懸浮車,軍區外鋼鐵一般的閘門緩緩打開,沉重的將筆直的軌道一一呈現在眼前。
望著黑色的軍用車影,不知是誰開始高聲唱道,
——無論是狂風還是暴雪
——無論是烈日當空還是電閃雷鳴
——無論炎日或寒夜
……
第一個聲音,第二個聲音……逐漸彙聚進來,形成了磅礴的交響曲,回蕩在尼斯軍區的上空,以無比誠摯的情感目送著自己的將軍離開。
——為了祖國戰死沙場
——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譽
……
屬於親衛兵的《帝國第一進行曲》在耳邊響徹,夏佐坐在懸浮車裏,聽著越來越遙遠卻仍舊氣勢不減的聲音,笑意布滿了整張臉。
她聽著下屬們遠去的聲音,獨自一人坐在懸浮車的後座上,跟著輕輕的念了最後一句。
“為了帝國的榮耀,我願竭力奮戰,直至死去!”
悲憤激昂的歌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更大的聲響爆發了出來,
“將軍!珍重!”
“將軍!珍重!”
他們一聲聲的傾訴著離別,將對這位將軍的依依不舍飽含感情的道了出來。夏佐坐在車中,湛藍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
會的,我會的,我會回來的……
她用力的握緊了雙手,在心中如此鄭重的承諾道。
懸浮車飛向了格林維爾,停在了公爵府門口。已經接到消息的老維托早就侯在了門口,一邊令仆人們快快的接過夏佐的行李,一邊殷勤的詢問,“公爵這次要在家中待多久呢?”
夏佐笑笑,一臉輕鬆的往裏麵走,“大概要一直待下去了。”
老維托小跑著跟上去,“啊,是真的嗎,真是令人興奮的消息。”
夏佐說道,“我被降職了,你也覺得開心嗎?”
老維托笑眯眯的說道,“剛好可以休息啊,公爵閣下,這不也挺好嗎?您這三年,都幾乎不回來。這次回來,順便還可以考慮考慮結婚的事情啦,您都三十多了……”
“……”果然老維托擔心的總是另外的事情。
夏佐這麽想著,朝著靜謐的花園走去。已經是秋天,花園裏一派蕭條,看起來懶懶的沒有生意。路過紫藤架的時候,夏佐抬頭,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了那處被緊緊關上的窗口。
那裏緊緊關閉著,再也沒有三年前春夏交替時那一抹靚麗的風景。夏佐垂眸,直直的朝著書房走去。
她人生中最漫長最難熬的一段歲月即將到來,遠比那短暫兩個月的假期還漫長的假日給她帶來無盡的寂寞和孤單。
就這樣的,她在答謝了許多伸手援助之人後,將自己關在這個仿若與世隔絕的城堡中,獨自一人度過了漫長的冬天。
直到春回大地,櫻花綻放,架上的紫藤花盛開的季節再次到來。
在夏天來臨之際,終於有人敲開了封閉的公爵府。來人是艾米麗——夏佐年少時便交往至深的友人。
她帶著一份邀約,盛情的邀請這位失意的公爵與她一道去參加一個為時一周的時尚聚會。無法推辭的夏佐接受了友人的建議,在沉寂了半年之後整頓儀容,與她一道赴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