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要不是見到狗的第一天煉衣在側，許朝晞幾乎要以為畫皮狗是煉衣給自己換了身畫皮。
噓，這個想法可不能被煉衣知道了。
他抱著肚子受傷的小白回家, 用還不太熟練的縮地成寸挪移幾次到了侍從們居住的區域。
順帶一提，修煉是融合山魄後裴霽教的, 許朝晞自我感覺比融合之前學起來簡單得多。
至少他在小溪村第一次聽裴霽念口訣時一頭霧水, 之後沒事時就念叨, 幾天下來也沒感覺。融合之後隻是念了幾次就迷迷糊糊摸到了門檻。
所以融合山魄還帶漲智商的是嗎？
話說回來，許朝晞到了侍從們居住的區域，一眼便看見屋外樹下正在曬皮的紅衣女鬼。
今天天氣不錯, 難得沒下雪還有風，正是適合曬新皮的天氣。
許朝晞抱著小白走過去, 還沒走近就開始喊：“煉衣，小白壞了！”
懷裏的小白配合地“嗚嗚”兩聲。
聽見聲音的煉衣迎過來接了小白檢查, 隻是腹部有個拇指長的小口，說：“沒事, 換張皮或者縫一縫都可以，帝後想怎麼解決？”
許朝晞瞅著小白烏溜溜的眼睛：“反正傷在肚皮底下，縫一縫也看不出來的……”
“汪嗚~”小白沖他叫一聲。
許朝晞嘆氣：“好吧，給你換皮。”還挺臭美。
他在煉衣這拿了幾張沒用過的新皮, 離開前問：“是哥哥特地讓你準備的畫皮狗嗎？”
煉衣笑著頷首。
“哼，”許朝晞就哼了聲道，“那麻煩你再幫我找一隻吧。”
他要了皮，但回去之後卻沒有立馬畫。
肚子破了口的小白蹦蹦跳跳繞著他的腿轉圈, 繞得許朝晞頭暈，隻好按住躁動的某狗道：“我沒學過畫畫，你確定要我現在畫？”
腳邊的狗“嗚嗚”兩聲, 立即趴下來不動了。
許朝晞：“……”
等裴霽下班回來，他拿著皮去找男鬼，把幹淨的皮往男鬼眼前一遞：“小白壞了，哥哥給它畫張皮。”
裴霽微頓，先看了眼畫皮，再看抿著嘴巴告訴他正在鬧別扭的小鬼。畫皮接過放下，把小鬼抱進懷裏：“年年生氣了？”
許朝晞咬了口男
鬼嘴唇：“你怎麼不告訴我？”
裴霽：“不告訴你發現的時候才是驚喜。年年不是也對畫皮感興趣嗎，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許朝晞想了想，發現自己說不出來為什麼不高興。
他想養寵物，哥哥給他準備了寵物。雖然是畫皮狗，但畫皮狗也可以是寵物狗，還能順帶研究畫皮，他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不是他預想中有血有肉的寵物？
發現自己不佔理的小鬼立刻在男鬼唇上親了口，抱著男鬼的腰晃悠：“哥哥快去給小白畫一身新皮，它肚子破了多痛啊！”絕口不提不高興的事。
笑話，畫紙破了能有什麼感覺？
不過裴霽沒有戳破他，笑著捏捏小鬼臉上的肉，然後拿著畫皮去案前坐下。
在他作為酆都大帝的漫長時光中無聊時學過點筆墨，擺出紙墨筆硯，他提筆問許朝晞：“畫成什麼樣的？”
許朝晞抱著小白坐在桌案旁邊，邊擼狗邊說：“就現在這樣，毛毛再稍微長一點。”
裴霽提筆作畫，三兩筆後一隻有著蓬鬆長毛的小狗便躍然紙上。
許朝晞又讓裴霽多畫了幾張細節相同，隻有毛色不一樣的，裴霽也依他。
畫完後許朝晞揚著嘴角探頭欣賞，案桌上幾張畫紙攤開擺放，他腦海裏已經浮現出兩隻幾乎一模一樣隻有毛色不同的小狗圍在他和哥哥腳邊撒歡的畫麵了。
成雙成對，多好啊。
“後天週乞和嵇康轄區有狂歡節，為期三天，年年要不要去玩？”這時裴霽問他。
週乞和嵇康？中央鬼帝？
聽說中央鬼帝治理的幾個城市旅遊業和娛樂產業特別發達，嗯，恐怖類型的那種。
許朝晞把畫皮收起，點頭：“好啊，把越白也叫上。”越白最怕鬼。
男鬼當時並未說什麼，私下裏卻給神荼發了信息：【後天給你放假，前提是參加週乞、嵇康城市的狂歡節】
【神荼：帝君！能帶家屬嗎】
裴霽：【可以】
出發那天許朝晞難得起的比裴霽早。
醒來的裴霽沒在身邊摸到軟乎乎的身體，還有些不適應，直到聽見屋外小鬼小聲說話的聲音，反應過來許朝晞是先起床了。
他起身換好衣服，洗漱完走到室外。
“汪嗚嗚！
”一隻黑影搖著尾巴迎麵跑來。
“汪嗚~”緊跟著是一條身形相仿的白狗。
裴霽低頭看著圍在腳邊轉圈的兩條狗，抬頭問許朝晞：“怎麼多養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