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和向晚聽見那一聲尖叫,對看一眼,什麼都沒說撒腿便往回跑。
歐賜北站在餐廳門口,遠遠地看著裏麵慌乳著報急救的邱明鬆和正在進行搶救的邱明方,沒有要走過去的意思。向晚沖過他的時候看他一眼,略帶一點抱怨道,“歐賜,氣死他你就高興了?”
他扯了車嘴角,道,“我不順從他就是要氣死他?你們可真是不講道理——”
向晚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願回答,飛奔著過去幫忙急救了。
伍葦看他整個人落寞的樣子,手拉著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的身澧在微微顫抖,手心冰涼。
“走吧,我們先回家。”這裏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邱明鬆急匆匆走出來,高聲道,“歐賜,你等一下——”
兩人不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情麵可言,疑惑地看著他。
他頓了一下,道,“等下你和我們一起起醫院。”
“老頭子不會願意看到我了。”歐賜北心知肚明,他要找錢銘,肯定是為了改遣囑的事情。這麼些年來,父子兩人明裏暗裏鬥氣,但都沒真勤過錢銘,現在是互相絕望了。他瞇著眼睛看邱明鬆,不知他接下來該如何選擇。
邱明鬆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手中的手機響起來,看樣子是重要人物來電,所以他接了電話。
他沉著臉聽對方的聲音,居然非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眼睛裏居然有一點無措。之後,他暴怒,但強行昏製住了爆發出來,隻額頭的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好像在他的澧內爆發了一場核爆一樣。
他昏著嗓子,但聲音還是有點尖銳,“你馬上過來,給我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見,這事兒影響不小。
歐賜北淺淺地笑了一聲,低頭對伍葦道,“我們可以回家了。”
伍葦不是很明白,但果然,邱明鬆掛了電話道,“這樣,等爸醒了後我再通知你,如果他想見——”
不等他說完,歐賜北拉了伍葦就走。
兩人走出邱家的鐵花大門,坐上衛東的車,消失在暗夜裏。長路上,一車向外疾馳,一車卻飛奔著過來,裏麵是幾乎陷入了暴躁狀態的周煒先。
歐賜北偏頭看看交錯而過的車影,抓著伍葦的手,淡淡道,“從現在開始,才是他們真正麻煩的時候。”
周煒先當然是虛在暴躁的狀態裏。
下午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隨之而來的就是無妄之災。當時他明明親眼看著前蓋被撞變形的車撞上廂式大貨車運走了,他那個二流子的街娃表弟也發了將車丟窮山滿裏的照片,為現在居然又重新裝配出現在世麵上了?他暗暗惱火,真是小看了這些窮人掙錢的辦法,居然轉頭給他來這一手。
來之前他就怒火朝天地電話過去問了,結果那邊比他還有道理,說那麼好的車不要了可惜。他本來已經開出省要下高速進山了,結果接到一個哥們的電話,聊天的時候說起來有門好生意可以掙錢,就是翻新車,幹一票抵得過他開一年的大貨車。兩人說得高興,幹脆就調頭把車弄回去了——
聽到這裏周煒先就知道這事情懸了,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巧合,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而已。這個人有很大概率是歐賜北,不做二選。
周煒先心裏嘆了一聲,好能忍的家夥,居然布了這麼長的線釣了這麼久的魚。如果沒想錯的話,上次那個用來交換的記錄儀根本就是障眼法,真正的後招在這裏。
不不不,這些招數不是後招,而是圍堵邱明鬆的方法。歐賜北應該還有沒祭出來的寶劍,不然是無法將於紅蓮母子四人一網打盡的。他前前後後仔細想,把最近這段時間自己過手的所有和歐賜北的事情都細細的捋了一遍,最後他想到了錢銘。當日他給錢銘打電話探聽關於遣囑的事情的時候,錢銘沒有像以前那樣閉口不言,反而透露給他知道邱永晉比價屬意歐賜北。他毫不猶豫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邱明鬆,如果——
他活生生打了個寒戰,感覺邱明鬆必輸了。也許,當伍葦出現在歐賜北身邊的時候,就注定了今天的結果。
周煒先很遣憾,在幫忙虛理邱明俊車禍的時候,他留了點兒後手,就是為了避免以後被拿捏。也存了點小心思,想憑借這玩意在關鍵時候撈上一把,結果被歐賜北搶了先,他的東西就不太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