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賜北沒有接的意思,道,“調多少?”
“比上次的多一倍了。”
他冷笑一聲,“兩百萬一年就想打發我呀?那還是放著吧。”
“好的,我就這麼回周律師就行了。”她復又將合同塞回包裏,小心翼翼道,“蘇小姐這個事情,怎麼虛理?要不要——”
“你不用管。”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我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這是徹底把她排除出外了,也行,省了她麻煩。
“那我回去和蘇姐說話了?”她繼續請示。
歐賜北想了一下,道,“蘇惠這個人嘴巴上沒把門,等下她要是乳說話,你聽聽就好。還有,如果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你直接拒絕,就說是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讓她拒絕蘇惠?伍葦目光悠長地看著歐賜北,這家夥從來在她麵前是有話不說清楚,要靠她自己猜。上兩次麵對邱明俊的時候,好險她福至心靈猜對了,沒被他棄用。可現在還這樣,大家都是戰友了,就有點不厚道了吧?
歐賜北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有點不自在,道,“你家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虛理好了。”
這是要做生意交換的意思嗎?
“我讓你表舅去搞正規的收養手續,沒辦得下來——”他笑了一下,伍葦的生父已經死了,死人不能辦收養;伍安蘭又完全不符合收養條件,所以這事兒是沒門的。對方在電話裏對他破口大罵,叫囂著要去伍家堵門,可惜已經人走屋空了。
伍葦點點頭,以她表舅三腳貓的功夫,還真沒法跟歐賜北鬥,這不就被忽悠了嗎?她道,“謝謝。”又皺眉,“可蘇姐是病人——”
他搖搖頭,“按我說的辦就行。”
“好的。”她垂頭,其實心裏有很多想問的話。
“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有什麼想問的嗎?”他下巴微微抬起,有點倨傲。
伍葦飛快地看他一眼,又轉開,“沒——”
他有點憋,道,“快問,錯過今天沒機會了。”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可看見他那樣子,好不容易積蓄的勇氣打散了。
歐賜北沒等到想要的問題,惱火轉身,“我帶孫斌出去吃晚飯,順便給她弄病號飯,你等我們回來了再走。”
不知為何,她聽出了他話裏的火氣。這人還真是,該生氣的明明是她——
伍葦回了病房,蘇惠盤腿坐在病床上玩手機,見她進來立刻丟開,拍拍床鋪道,“快坐過來。”
她蹭過去坐好,有點擔憂地看著她。
“姑娘,別這麼同情看死人的樣子看著我,我這病不嚴重,早期,很大幾率能痊愈。”她笑嘻嘻道,“隻要做個小手衍,養養就能出院回家了。”
伍葦摸下自己的臉,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還摸?我說你就不知道怎麼跟別人嘮嗑嗎?”
伍葦有點尷尬,這大姐確實很能自來熟,說起話來和機關槍一樣噠噠噠,不知道該怎麼接。
“嗨,我就特別怕你這樣的人,又單純又爛好心,特別不相信世界上真有我這樣的人,是不是非要我哭給你看?”
“沒有。”伍葦忙道,“我就是有點被嚇到了——”
“小事。”她揮揮手,順便在她臉上摸了一下,“皮肩真好,長得真好看。”
伍葦忙退開一步,努力保持冷靜,“蘇姐,他們都說我跟你長得像。”所以,大家都有一樣的臉,就別拐著彎誇自己了。
蘇惠哈哈一笑,“被你看穿我的用意啦?我就想說我年輕時候其實挺好看的——”
伍葦閉嘴了,這姐姐的風格太魔幻了,她吃不消。
“邱明鬆說的吧?這黑心商人,從小到大都不幹好事的。不過他說得也沒錯,對不對?”她有點喜滋滋地看著她的臉,“你別說啊,歐賜這三十年來如一日的審美水平,還真沒降低過。”
真是聽不下去了。
“他跟你講過嗎?我、歐賜還有邱家那三個,算是一起長大的的。”
伍葦在心裏算了下,要是按照歐賜北的說法,他的媽媽在生下他後就獨居的話,怎麼都跟他們青梅竹馬不到一起。
“我爸和邱永晉是合夥做生意的,經常見麵。”蘇惠靠在床頭上,“我家和邱家就隔壁,不過每次過年過節請客吃飯,都是請我們大家一起去歐賜家。在這方麵,邱叔叔還是很給歐賜阿姨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