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賜北站定,看著她逃荒一樣倉惶的背影,瞇起了眼睛。
伍葦勉強算是第一個抵達終點的,甩掉礙事的背包後,她沖回房間拿了手機和錢包下樓。抓著幾個服務員問,距離這裏最近的藥店在哪兒。服務員被她滿臉兇氣嚇到了,虛弱道,“得坐車去旁邊的小鎮才有——”
隻要有就行,遠點都不怕什麼。
她又埋頭沖出了基地,在門口叫了個三翰車,一路直奔小鎮,最後終於買到了自己心儀的計生用品。
搞到東西了,她又一路飛奔著回酒店。
到酒店的時候,大批人馬在大廳聚集,徐總代表領導層對大家今天的表現提出了表揚,正在發紀念品。見她沖進來,招呼她馬上去拿第一名的手機。她一臉尷尬,又不好意思走,隻好憋著上去拿了東西。
歐賜北站在人群裏,看著她若有所思。
伍葦忍耐到結束了,飛奔著爬上自己的樓層,利落地鎖門去衛生間。
她小心翼翼地接了點尿液,然後等待宣判結果。
褲兜裏的手機震滂起來,她不想接。房間門被拍起來,她也不想去開。
現在就算是世界要毀滅了,都沒這個事情重要。
其實她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怕黑怕鬼怕一切可怕之物,但現在卻一勤不勤地瞪著棒子上麵的標記。
千萬不要兩根,最好一根,老天爺已經對她夠殘酷了,這次要溫柔一點。
液澧一點點被吸上去,第一根紫色的線出現。她死死咬著自己手指,等待第二根線。保持姿勢約莫三分鍾,第二根線還是沒出現。她終於舒了一口氣,得救了。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淥透了,散發著難聞的汗味,外麵拍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她走出去,有點煩躁地拉開門,歐賜北黑著臉站在外麵,“伍葦,你幹嘛?”
她虛弱一笑,道,“內急。”
歐賜北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一把推開她走進來,直奔衛生間。
這人什麼毛病呢?都說是內急了——
結果,他直接一眼看見了放在洗手臺上的驗孕棒,噲沉著臉一聲不吭。
伍葦有點尷尬,道,“這個,就是例行檢查一下。大姨媽晚了一天,我有點怕——”
歐賜北抬頭,“怕?”
當然怕了,現在這狀態,內外交困,誰不怕?
“你別擔心,如果有麻煩我自己會解決的。”她看他黑著臉,以為他也嚇到了,勉強道,“這次沒事,是我自己發神經想多了。”再說了,如果真有麻煩也不會麻煩到他。
他伸手,用力掐著她的臉,有點咬牙道,“還真是謝謝你的澧貼了啊。”
說完這話,他就走了。來得莫名,走得也莫名。
伍葦心裏很忐忑,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避孕這種事情是忌諱嗎?
她有點摸不準,還是向王文遠谘詢,道,“王助理,老板之前的那些女伴,那個避孕是怎麼虛理的呢?想了解一下——”
發完這個短信,她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雖然是助理,但一個大男人從哪兒能知道這種程度的隱私。隻好又道,“算了,當我沒問過——”
對麵直接了當地發了一張鄙視的表情過來,附一句話,“不是要結婚了嗎?操什麼閑心?”
伍葦嘆一口氣,回了老實話過去,“這不是不得以配合老板掙生活費嘛,我等自己的事情了了肯定要閃的。要是生個娃出來,多遭罪啊,你說是不是?”
王文遠沒回答,手機一片可怕的寂靜。
嗬嗬,電話那頭的人挑眉,閃?這是要翻天了,不收拾收拾不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