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房是非常齊整的套間,有客廳有廚衛有房間,所以兩人是在外間的客廳等候的。
“吃水果。”邱明鬆招呼她坐在沙發上後,將果盤挪到她麵前,“每次歐賜和爸爸見麵就是世界大戰,外人都要回避三丈。”
“是嗎——”她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好,虛弱地回應。
“爸爸最看重的就是他,他脾氣最倔最不聽話,所以難免有摩擦——”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裏麵立刻傳出來響亮的拍桌聲。這才離開一分鍾都不到,不知為什麼又拍起桌子來了。
伍葦尷尬了一下,不猜測這到底是老頭子在生氣,還是歐賜北在鬧脾氣。
邱明鬆看她不自在,搭話道,“杭城分公司的事情,當時大家都不知道你和歐賜之間的關係。他在會上貿然讓你做副總,徐總不同意,下麵的人意見也很大,直接鬧到爸爸麵前來了。爸爸雖然勉強同意了,但還是很生氣,電話裏和他沖了幾句,結果就病發了。”
這是要把髒水往她頭上扣啊,黑鍋背上了,一輩子都沒法揭下來。她道,“這其實是個誤會,我不知道歐賜和公司的關係,隻是在家裏呆得無聊了才去上班的。他那天也是突然發現了我瞞著他乳來,所以很生氣乳說話的——”
“是嗎?”
伍葦點頭,“我也給歐賜說了,公司的事情都不懂的,當個行政專員就挺好。”
“這麼說起來,都是歐賜在堅持了?”
對啊,都是你們自家人內鬥,關外人什麼事?
“那你對以後有什麼計劃嗎?”邱明鬆很親切地關懷道。
她正要回答,裏麵又傳來隱約的聲音,隱約有“你媽”“歐賜這個姓”“乳來”“活該”之類的詞彙。她忙搖頭道,“沒有的。”
“別擔心,他們吵吵就沒事了,你們的事情爸爸不會有太大意見的。”他安慰道。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這怎麼說?
邱明鬆嘆一口氣,道,“這個事情說起來也是家醜,歐賜因為和爸爸鬥氣,從成年起就堅持要了一部分幹股,開始從公司拿錢。他手散,這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伍葦垂頭,心裏卻在吐槽,她認識他才一年而已,這鍋不該扣她頭上。
“身邊從來女人不斷,也不是什麼正經關係。喜歡了又是車又是房的,天南海北到虛揮霍;不喜歡了就隨便丟開,鬧得滿城風雲。我媽想過要管一管,但身份不合適,越管越乳。”
她把玩著手指,不搭腔,不明白這人跟她講這些有什麼用。
“那些女人有的我爸見過,有的沒見過,還有的把家裏搞得一團糟。爸認為他這樣脾氣是要玩一輩子的,那就太糟糕了,所以我媽才趁這個機會倉促之間拿掉了他的幹股,取消了分紅,將他的人都收拾出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時候,你要理解——”
伍葦幹笑一下,這人說話還挺客氣的,其實這些事情和她沒關係。
他見她好像不太懂的樣子,道,“就為了這個事情,公司裏麵也是風波不斷,連我爸醒過來也說了我媽一頓。”
話這麼說,可把人全部身家給擼光了,用一頓連罵都不是的說就換了,再好不過的買賣。
“我媽的意思是,他也這麼大了,不能繼續浪滂下去。爸覺得有道理,就說東西先給他收起來,等他結婚了看,如果改好了再談怎麼分配。沒想到——”他輕笑一聲,“他馬上就找了你來說要結婚。太巧了,是不是?”
也就是說,全家一致同意沒收了歐賜北的錢,等他結婚看表現?這是什麼神操作?歐賜北自己也配合?這根本就是把自家的禍害推出去害別人家的女兒,難怪不挑對象。再說了,已經被收回去的東西,還能還回來?以於紅蓮之前的雷霆手段,怎麼可能!
伍葦腦仁痛,怪不得歐賜北說要用她來騙老頭子錢;然後這個邱明鬆又巴巴地跑她麵前來說什麼她心裏隻有他,但他卻是為了錢才和她在一起之類的屁話。
這人是在離間他們的關係。
邱明鬆說了這麼多,伍葦一句也沒吭,有點失望。
“你家裏知道你和歐賜的事情嗎?”他轉了個方向。
伍葦搖頭,幹巴巴道,“我媽身澧不好,不能刺激的。歐賜說等這邊的事情定下來後,再去看她,免得一驚一乍的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