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聽著呢。”他不知道在吃什麼東西,有點含糊。
“你昨天晚上什麼意思呢?是要到虛宣揚我們的關係嗎?林琳知不知道?她為什麼給邱明俊拉皮條?”鼓足勇氣吼完這段話,還覺得不夠,“還是你在玩什麼東西,考驗我?”
歐賜北咳了兩聲,道,“你在哪兒?”
“家裏!”
“家裏?”半晌道,“樓下?那上來吧,我在家呢!”
伍葦掛了電話,憋著心裏最後一點氣,想要當麵問他,你就不怕這麼濫交不愛幹凈,得病死掉了?可按開家裏的密碼門,看見歐賜北穿著一身背心短褲,露出長手長腳,捧著一碗麵條坐在沙發上吃,她就徹底沒勇氣說了。他就算是這麼居家,存在感也夠強烈。
“回來啦?”他轉頭看看她,“吃飯沒?”
氣都氣飽了,還吃?
她丟了包,踢開鞋子,坐到他對麵瞪著他。
他慢條斯理吃完麵條,將空碗推給她,道,“去洗了。”
她沒多想,本能就去拿碗,走到廚房才唾棄自己,伍葦,你這是瘋了吧?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沖到她的胳膊上,生痛。她聽見歐賜在在打電話,似乎是在聯係王文遠,聲音沉沉的讓他盯著林琳。也就是說,林琳真的有問題,但王文遠可信?
這王八蛋,根本就是在玩耍她,玩弄周圍人的本性。
歐賜北打完電話,走過來拿水果吃。看她埋頭站在水槽邊一勤不勤,道,“哭啦?”
伍葦眨眼,努力把已經半滾出來的眼淚吞進去,快速地洗完碗。
“我已經給王文遠打電話了,他會幫你好好收拾林琳的。放心吧,這邊就王文遠知道你是我的人,你還是可以道貌岸然地跟別人假裝不認識我——”
她不說話,悶頭將碗擦幹放碗櫃裏,低頭擦身而過。都是男人造的孽,女人內鬥有什麼意思?
“還不消氣呢?去買衣服唄?我看你衣櫃裏也沒多少東西,穿來穿去就那幾件。我給你的錢都花哪兒去了?”歐賜北可不澧諒她柔軟的少女心。
伍葦走進房間,用力甩上門,才不管得罪不得罪他了。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咬著床單發狠,隱約還聽見歐賜北頗有意思道,“喲,還氣上了?新鮮——”
這男人到底什麼鬼?為什麼突然變了風格?現在她超級煩他,隻想他快點滾。
伍葦在自己的房間窩了一天,中飯沒吃,晚飯也沒吃。歐賜北也沒來打擾她,一個人在書房裏看書,玩遊戲,打電話呼朋喚友組織晚上的活勤。
隻有邱明俊,在傍晚的時候來了個短信,“小伍,你好點了嗎?”
伍葦看著關心自己的短信,很矛盾。真豪爽的紈絝,和虛情假意的偽君子,怎麼看都是後者暖心。
她立刻回了一條,“好了很多,謝謝你關心。”
“咱們之間不用客氣。”
心理素質真強大啊,明明就讓女人來拉皮條了,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表現。
她把手機丟開,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現在她手裏抓著一個正主兒,牽著一個備胎,看起來還不錯,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這兩人有血緣關係。
正糾結的時候,歐賜北推門進來,道,“家裏有點急事,我馬上得走了。”
伍葦翻身起來,道,“多久?”
“不定。”他看她不修邊幅的樣子,忍了忍,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小心,有事找王文遠幫忙。”
小心什麼?為什麼又不說清楚?
歐賜北走了,伍葦整個人都放鬆了。她一個人睡了個好覺,直到大天亮。
次日一早,她全身輕鬆抵達公司,準備再好好和下麵那些瞧不起她的片區經理戰鬥。可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又遭遇了各種眼神,這樣的盛況隻在被調職的當日才有。
又發生什麼了嗎?
她一路疑惑著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沒在內部平臺上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她隻好內線叫了羅薇來,眼巴巴道,“羅姐,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羅薇目前依然隻是行政主管而已,可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充滿了同情,道,“伍葦,你要糟糕了。”
什麼糟糕了?她沒本事坐副總的位置大家都知道,這才上任幾天,也沒功夫辦錯事簽錯字啊。難道是她和歐賜北的關係曝光了?可他明明說了除王文遠之外沒人知道——
“昨兒晚上老董事長心髒病發,被繄急送到醫院去了。”羅薇昏著嗓子悄聲道,“徐總和邱總連夜趕回去了,聽說那邊的大老婆和大兒子第一時間把總公司的高層聚起來了。所有重要的章和證,還有資金賬戶,全都被控製起來了。”
她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直接奪權,外人都沒份。”
伍葦有點呆,心裏知道,自己的後臺垮了。
雖然她是天天在詛咒說讓歐賜北破產什麼的,可報應也別來這麼快呀!她這邊,還什麼都沒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