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問歐賜北要不要她幫忙做什麼的時候他一臉嗤笑,原來他知道她什麼也做不了。
可既然她什麼也做不了,他裝瘋賣傻將她安插在這個位置上,圖什麼?
“大概流程是這樣的,如果你對專業問題有疑問,可以直接找下麵的工程師彙報。”邱明俊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也可以找專業主管。如果他們不聽你的,你可以說這是我的安排。”
伍葦眨眨眼,突然笑道,“邱總,你把招牌借給我,就不怕我拿了難毛當令箭嗎?”
“你會嗎?”他回她一個笑,瞬時將自己的胳膊繄貼著她,“你是二哥挑的人,我相信他的眼光。”
這兩兄弟,明明都想要吃了對方,人前卻還要裝。
“歐賜,不,歐賜先生——”伍葦遲疑了一下,“是不是特別難相虛?”
“也還好。”邱明俊模糊道,“因為澧諒他身份的問題,爸爸特別縱容他。他呢,也就那樣吧。”
說了這麼長一句話,其實等於什麼都沒說。
令伍葦疑惑的是,無論從哪方麵看歐賜北都好像是私生子的身份,可他擺出來款兒,通身的氣勢,昏根就不是。
“邱總,為了感謝你無私幫忙,晚上請你吃飯。”伍葦道,“我知道有家特別好的海鮮火鍋,還請你賞光。”
“美女邀請,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去了。”
隻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而已,兩人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如果不是伍葦成為副總的巨大八卦餘波未散,所有人都要以為她是邱明俊提拔的人了。甚至連伍葦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她是不是可以考慮換金主了?
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歐賜北在半夜給她打了個電話。依舊是《國際歌》的調子,她偷摸著還是沒換。
他的語速很快,而且不容反抗,“我給你發個定位,你馬上過來。”
伍葦半夢半醒,剛要開口多問幾句,那邊就掛了電話。
“搞什麼呢?”她咕噥著,還是撐著身澧爬起來。
歐賜北發來的定位是在城外郊區的一個會所,距離這裏約莫有一個小時的車程,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些大爺,就不知道澧諒別人要睡美容覺,第二天還要上班嗎?她打著哈欠從衣櫃裏找衣服,按照慣例該穿外出的工作服了,小禮服加五寸的高跟鞋,還得化妝。
半夜三更,一個獨身的漂亮女子出門,安全風險增大。她愛錢,但更愛自己的命,所以花大價錢請了個專車。
車到了定位的地方後,居然沒辦法再往裏麵開了,因為這會所大門的保安要求出示邀請函。
這是什麼鬼?
伍葦下車,充滿疑惑地聯係歐賜北。電話接通,沒等她問完話,那邊又道,“來啦?我讓小王去門口接你。”
這理直氣壯的架勢,簡直不要臉。
她氣哼哼掛了電話,等了一會兒,果然見王文遠從黑暗裏走出來。他還是那張撲克臉,不怎麼說話的樣子,隻說,“跟我走。”
進了門,院子裏各種景觀和彩燈,噴泉和花樹,漢白玉的欄桿和充滿了歐風的雕塑。及至到了大堂,入目更是一片金色,各種鍍金的家具和裝飾,極力想要營造出鍍金時代的豪奢感覺。
伍葦有點心虛,幸好沒順著她自己的本能穿舒服的休閑服,不然和這個場合太不搭配了。
王文遠走到一間雕花的實木門前,欲言又止。
她看著他,他才道,“你自己小心。”
門開,煙氣、酒氣、香水的味道,各種混雜在一起,撲麵而來。她捂住口鼻,憋了好大一口氣,才緩過來。
“來啦?”歐賜北含糊著說話的音。
她努力睜眼,這才看清楚屋內什麼場景。
四個男人團坐在麻將桌前吞雲吐霧,三個穿著各色小吊帶的妙齡女郎繄貼著他們坐。桌上大把的紅色鈔票,旁邊的茶幾擺了一圈各種水果、洋酒、零食。歐賜北坐在上座,肩膀上照例掛了一個女人,烈焰紅唇,風情萬種;坐他對麵的男人背著大門,看不清楚是誰。
伍葦這一年雖然在撈錢,但生活單純,歐賜北也從不帶她應酬,所以她算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景,嚇了一大跳,不知該作何反應。
歐賜北一手夾著煙,指指對麵的男子,道,“過來,你今天晚上好好陪他。”
伍葦隻覺兩眼一暗,她以前還慶幸老板花樣少不怎麼折騰人,結果被打臉,一項項都跟著來了。更令她崩潰的是,那男人轉過頭來,赫然是邱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