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晚香給丈夫倒了杯水,低聲問:「好點沒?」
燕三牛摸摸小饅頭的額頭,低聲回道:「比昨天好點了,還是有點低燒。豆包今天咋樣啊?」
「挺好的,沒啥事。我剛回來的時候大娃在喂他喝奶呢,要睡了」
「那就好。跟大娃說給孩子們都多喝點水,可不能再病一個了。」
「我跟他說了。」
田晩香洗漱一番也上床休息。燕三牛輕輕鑽進被窩,把小饅頭抱進懷裏。田晚香關了檯燈。黑暗中,燕三牛在被窩裏輕拍小饅頭,卻有些心事重重。
睡覺睡到自然醒,焦伯舟醒來後如昨天那樣反應了一會兒才再一次確定自己是回來了。嶽淩沒在床上,焦伯舟先下床洗漱,然後下樓。
「嶽淩。」
不意外嶽淩又是從廚房出來的,焦伯舟問:「你幾點就起來了?」現在還不到9點,昨晚睡得很沉。焦伯舟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放鬆了。不用考慮第二天的課程和實驗,不用考慮今天要完成的論文,沒有學習、沒有抑製不住的思念,隻有回到帝都、回到嶽淩身邊的愜意。
看到焦伯舟的眼睛還有點疲憊的水腫,嶽淩心疼地說:「怎麼不多睡會兒,是不是時差還沒調過來?」
焦伯舟抱住嶽淩的腰,腦袋抵在他的肩膀處,帶著幾分慵懶說:「睡醒了,就是身上倦倦的,沒什麼精神。」
「那是你累狠了。」用力抱了焦伯舟一下,嶽淩推他去沙發那邊坐著,說:「我給你把早餐端過來。我哥幫我請了一個月的假,他讓我帶你過去那邊住,你吃著,我去收拾行李。」
焦伯舟知道燕飛搬了家,房子很大,不過還是問:「燕飛剛生了孩子,我們過去會不會太打擾了?他家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孩子還很多。」
嶽淩賣了個關子:「去了你就知道會不會打擾了。許哥和蕭陽昨晚已經住過去了。」
既然嶽淩都這麼說了,焦伯舟點點頭,坐下。嶽淩去廚房給他拿早飯。可能真是累狠了,在美國每天都是高強度的學習,還沒什麼感覺,回來一放鬆,他就覺得全身肌肉酸,頸椎什麼的也不舒服。焦伯舟一手按著脖子後麵,活動頸椎。
嶽淩抬著托盤一出來就看到焦伯舟在活動脖子,真是不知該怎麼勸他家媳婦兒不要那麼拚命。把托盤放到茶幾上,嶽淩把托盤上的碗盤一個個拿到茶幾上。焦伯舟一看碗裏的粥,不由問:「你是不是又很早起來的?」
粥是黑米芝麻薏仁粥。黑米粥要熬很久的時間,焦伯舟對自己狠,對嶽淩卻是另一個極端。他就怕嶽淩又累到犯胃病。嶽淩犯胃病時的痛苦他經歷一次就夠了。嶽淩最清楚他家媳婦兒有多怕他胃疼,幸福得他很想狠狠吻他媳婦兒一通,不過媳婦兒得先吃飯。
嶽淩笑著說:「我昨晚就把米泡上了,早上用壓力鍋一煮,很快就好了。」嶽淩不怎麼會做飯,和焦伯舟半同居之後基本上也都是焦伯舟做飯,不過作為一個心疼「老婆」的新時代好男人,學做飯是一項基本學習內容。在焦伯舟留學的這段時間,嶽淩有空就會學著做做菜,就等著他媳婦兒回來做給媳婦兒吃。這不,現在有用武之地了。
喝一口加了蜂蜜的粥,焦伯舟一直甜到了心裏。也許同性戀人要想幸福地生活下去相比異性戀還是很難,但焦伯舟從未
有過什麼艱難的感覺,他和嶽淩從相戀至今,所謂的痛苦也隻是因為兩地的分離。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
「你早上吃的什麼?」嶽淩隻端來了他的早餐,焦伯舟知道嶽淩已經吃過了。嶽淩回道:「跟你吃的一樣。我現在很注意飲食的,你看,我沒瘦吧?」
焦伯舟認真打量了嶽淩一遍,滿意地點頭:「那你要繼續保持。」
「遵命!」嶽淩敬了個軍禮,逗笑了焦伯舟。
「媳婦兒,你先吃著,我去收拾行李。」
「好。」
嶽淩起身就要上樓,走到樓梯處,他想起一件事,轉身:「媳婦兒,我陪你回家看看你爸媽吧。一年多沒見你,他們肯定很想你。」
焦伯舟回來的時候就計畫回家一趟,現在嶽淩主動提起了,他很高興嶽淩如此細心。愛情不是嘴上說多愛多愛,而是要體現在生活的每一個小細節上。比如這碗黑米粥,比如嶽淩要陪他回家看父母。
「嗯,我也想回去看看他們,我5月4號回美國,我打算回家住一週,你看什麼時候回去方便。」
「好,那我來安排時間。」
嶽淩上樓了。焦伯舟專心吃他的早餐,家裏的電話響了,焦伯舟放下碗去接電話。
「老焦嗎?是我,文彬。」
「啊,文彬啊,幹嘛?」
「你手機沒開呀,我打你手機關機。我想問你你今天去不去看燕飛,我和泰錫今天下午過去。」
「我去。我在吃早飯,吃了飯就過去了。嶽淩說要住到那邊去。」
「聽說燕飛家的房子大的很誇張。我和泰錫今晚也住那邊,下週二我得跟泰錫去韓國,他不能一直在帝都。」
「去吧去吧,省得你在這兒戳我和蕭陽的眼睛。」
「我草啊,你們不要太過分。」
「是你自己太過分好不好。」
「好吧好吧,算我過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那我問問泰錫能不能早點過去。」
「嗯。蕭陽和許哥已經在那邊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打蕭陽的手機也關機呢,打電話到他家,他家阿姨說他不在家。」
「那一會兒見吧,我吃飯。」
「行行,那一會兒見。」
衛文彬掛了電話。焦伯舟繼續吃早飯,在心裏又一次唾棄那兩個恨不得做連體嬰的噁心傢夥。而這廂,掛了電話的衛文彬馬上跑到書房去找樸泰錫。樸泰錫最近很忙,但他不僅堅持要來帝都接衛文彬,還因為衛文彬想在帝都跟朋友們呆幾天而把工作帶了過來。
敲敲書房開著的門,引起樸泰錫的注意,衛文彬跑到樸泰錫的身邊,有點愧疚地說:「泰錫,老焦一會兒就要去燕飛那邊了,嗯,那個,蕭陽昨晚就過去了,我們今天能不能早一點點過去?」他們宿舍四位死黨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鬧過了。衛文彬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泰錫這麼忙他還任性。一說完,他就立刻又說:「呃,那還是下午過去吧,你先忙你的工作。」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樸泰錫把心裏在想什麼都放在臉上的人拉到自己腿上,好脾氣地說:「沒關係,你想早點過去那我們就早點過去。工作不是馬上就能做完的。」
衛文彬內疚的泡泡不停地冒,脫口而出:「那我們提前一天回韓國吧。」
樸泰錫的嘴角上揚:「那最好。俊泰和文泰肯定想早一點見到爸爸。」樸泰錫要在韓國呆一段時間,衛文彬在美國要讀書,再帶兩個孩子會累,樸泰錫就暫時把兒子帶回了韓國。衛文彬其實也想兒子了,在樸泰錫的臉上親了一口,他跳下來「我去看看給燕飛帶的禮物有沒有什麼落下的,那我們午飯前過去,行嗎?」
「好的。」
送衛文彬離開,樸泰錫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冷厲。把他剛剛在看的一份機密文件從頭到尾又仔細看了一遍,他打電話給助手。很快,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位助手來到了書房。樸泰錫用韓語跟他們交代了一番,兩位助手神色嚴肅地離開。樸泰錫看向窗外,冷笑:「一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夥。」
衛文彬並不知道韓國那邊出了什麼事,他仔細清點了一遍帶給燕飛一家人的禮物後就等著樸泰錫過來和他一起去燕飛家。自從自己也是兩位孩子的爸爸後,衛文彬就格外佩服燕飛。兩個孩子已經讓他手忙腳亂,甚至常常焦頭爛額了,燕飛現在可是養了7個孩子。上回和燕飛見麵太匆忙,他也沒發現帶孩子會遇到那麼多的事情,這次他要跟燕飛好好請教一下育兒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