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開復鬆了口氣:「我了個去啊,嶽邵終於可以解脫了。」
秦寧心有慼慼焉地說:「可不是麼,看嶽邵這半年那個慘,我覺得嶽叔叔都快逼死他了。」
「所以我身體條件一允許了就趕緊要,看邵邵被逼得那麼慘我也很心疼。」燕飛叮囑道:「邵邵還不知道,你們要替我保密。」
「你不告訴他?」何開復不讚成。
燕飛道:「等快回去的時候再告訴他。那時候去檢查也沒問題了,省得他焦慮。」
想想也是,秦寧和何開復表示會保密。又聊了一會兒,三人互道了晚安,回房間休息。秦寧正準備洗澡,有人敲門,他好奇地去開門,然後驚訝:「老黑?」看看對方手裏的酒瓶,他側身讓對方進來:「你今晚打算通宵?」
何開復一副遺憾的樣子說:「本來說今晚咱們仨好好喝一杯的,結果大飛說他有了,我就沒提這事。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杯?」
秦寧無所謂地說:「隨便,反正也沒什麼事,明天也不用早起。」
何開復找出開瓶器,秦寧拿了兩個酒杯過去,放下後說:「我先去洗澡。」
何開復開瓶的動作一頓,然後說:「你去吧,還要醒酒。」
秦寧拿了浴袍去浴室了,何開復看了浴室的門一會兒動作熟練地打開紅酒瓶塞,然後打電話給客房服務讓人送醒酒瓶過來。待到秦寧擦著頭髮,裹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時,就看到何開復坐在房間的吧檯旁,吧檯上的醒酒瓶裏是鮮豔的紅酒。看到他出來,正在玩手機的何開復放下手機,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這酒不用醒太久,應該可以喝了。」
秦寧直接在何開復身邊坐下,拿起酒杯,先聞了聞,然後抿了一口,點點頭:「味道不錯。早知道我也帶兩瓶好酒過來了。」
「沒事,我那兒還有兩瓶呢。」何開復舉杯,秦寧和他輕輕一碰杯,又喝下一口。何開復突然感慨道:「說起來,咱倆也有十年的交情了。」
秦寧一手撐著下巴說:「超過十年了。大飛讀大學那會丿兒我就認識你了,快十二年了。」
何開復又舉杯,秦寧碰杯,兩人喝酒。何開復接著感慨:「要不是因為大飛,我也不會認識你。大飛是越活越年輕了,我是老了。」
秦寧一本正經地打量了一番何開復:「我倒沒發現你老了,就是還跟以前一樣黑。」
「我了個去,你怎麼能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何開復假裝被傷害了,給秦寧倒酒。秦寧嗬嗬笑道:「我看很可能是我們天天叫你老黑老黑的,你就越來越黑了。」
何開復點點頭:「很可能。那你以後別叫我老黑了,叫我老白。」
「噗!哈哈哈,老白……哈哈哈……」秦寧笑得很不給麵子,鬱悶至極的何開復也笑了。勉強收了笑,秦寧打擊道:「你就算變白也成不了帥哥,還是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模樣,你就認命吧,這輩子要黑到底了。」
「看來我也隻能認命了。」何開復又給秦寧倒酒。
秦寧喝了一口,吐了口氣:「鍾楓那傢夥轉了一圈回來變年輕了,竟然還會生孩子了……有時候我都覺得這些事是不真實的,是我們幾個人想像中的。」
何開復贊成地說:「可不是。老鍾變成了大飛,現在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哦不,他肚子裏還有一個。我都懷疑那五年究竟存不存在。」
秦寧的眼神朦朧:「看到大飛現在那麼幸福,孩子成群,我就忍不住想,我要不要也去結婚算了。」
何開復身子一震,假裝平靜地問:「你有對象了?」
秦寧搖搖頭:「目前還沒有讓我願意結束單身的。但有時候也會覺得有點孤單。回到家就自己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開復摸著酒杯,盯著秦寧的雙眼問:「你個人排斥同性戀嗎?」
秦寧給了他一個「你傻啊」的眼神:「我要排斥還會跟大飛做朋友嗎?」
何開復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自己能不能接受和男人那啥?」
這一問問住了秦寧,他深思了半晌,緩緩搖頭:「不知道。我在美國的時候有男人吻過我,後來到了要上床那一步我就喊stop了。」
何開復大驚:「你跟男人接吻過?」
秦寧白了他一眼:「大驚小怪。我在美國長大,又是搞藝術的,
吻個把男人算什麼。你該驚訝我竟然沒有跟男人上過床。在這個圈子裏你隻跟異性上床那就OUT了。」
何開復忍下某種急躁,問:「那你每年回美國都會找個男人吻吻?」
秦寧無語:「你怎麼說的我跟急色鬼一樣。那是以前了。我現在回美國都是跟家人在一起,最多跟相好的朋友出去吃吃飯。跟女人一夜情都少了,更別說跟男人了,而且我也不好這口。」說罷,他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好好問這個問題了?怎麼,你打算轉性了?」
何開復放下心來,說:「我看著大飛那麼幸福,也想結束單身了。但我這種身份的人要找個純粹的女人很難。我家人口多,我也沒有留後的壓力,想找個可以隨時說說話的人。」
秦寧不解:「你家那麼多人回到家還沒人跟你說話啊。」
何開復說:「家裏人多也煩,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市區住。弟弟們都結婚了,我總不能回到家拉著弟弟們聊天吧,弟妹們還不怨死我,打擾人家夫妻恩愛會遭雷劈的。」看了秦寧幾眼,何開復說:「我也想,要不換個男人試試,但男人比女人更不好找。」
「你有目標了?」秦寧蹙眉問,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何開復說:「沒。隻是這麼想。」他一口喝掉杯裏的紅酒,說:「秦寧,我在想啊,你看,你沒有固定的伴,我也沒有。你不排斥跟男人試試,我現在呢,也想找個男人試試,要不,你奉獻一下?」
秦寧拿起酒杯就要潑何開復,何開復趕忙握住他的手腕:「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老黑,你能耐了,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想上男人還沒錢買啊,找死是吧。」秦寧很不高興。何開復陪笑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不想去外麵隨便找了,你又沒有固定的,不如我倆就互相安慰安慰算了。」
「這還不是那個意思?!」秦寧又要潑酒,何開復兩隻手握住他,說出真正的意思,「我是說,你要不要試試跟我一起打炮。」
秦寧愣了:「打炮?」
何開復的黑臉掩飾住了他的赧然:「就是互摸唄。男人又不是非得進入才能有感覺。我膩歪了找外頭的人了。咱倆這麼好的朋友,也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我就想說,如果你也懶得去外頭找,又有需要,不如跟我互摸解決。」
秦寧冷臉,何開復放開他的手腕,說:「其實我是想知道這男人跟男人怎麼能有那種感覺的?看大飛那個潔癖,又從來沒喜歡過男人,可沒多久就被那三個傢夥給同化了。我當然不缺錢去外頭找,隻是想說你單身,我也單身,你要不反對,咱倆就做個炮友,隻是摸摸,別的不做,你覺得怎麼樣?」
秦寧問:「為什麼是我?」
何開復嘆道:「一夜情好找,炮友難得。主要是想找個人隨時能說說話,如果順便還能解決一下生理需要不是更好麼。我不缺錢找男人,但錢買不到說話的人。你要是有對象了,那就當我剛剛說的話都是放屁,別放心上。」
秦寧喝酒,不知何開復的哪句話讓他沒那麼氣了。何開復所說的炮友的意思秦寧很清楚。他身邊不乏這樣的人,當然不是對他。確實,看到燕飛的幸福秦寧也會心動,但如果真的去找個人結婚然後過家庭生活秦寧就又猶豫了。他不喜歡被束縛。別看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在外怎麼瀟灑,內心裏他們都是很典型的居家男人,因為他們很癡情。秦寧自認自己不是一個癡情的人,他談過不少情,但絕對不是要死要活的愛情。
秦寧又開始打量何開復,何開復的心跳有點快,麵上不敢亂動。打量完了,秦寧挑剔地說:「你都沒跟男人做過你知道怎麼炮嗎?」
何開復咧嘴笑:「這不有您這位老師麼。炮是次要,主要的是聊天。」
「聊你怎麼能變得白點?」
何開復摸摸臉:「你要真想聊,我也隻能陪著唄。」
秦寧笑了,何開復的一顆心稍稍落回原處。他放下酒杯走到床邊,然後在何開復的目瞪口呆中脫掉了浴袍,赤裸的身體堪稱完美的身形,何開復嚥了口唾沫,起身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