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條視頻是她跟著朋友們滑著滑板去追日落,她熱淚盈眶地對著夕陽大喊:“永遠愛自由!”
看到這幾個月她有在好好生活,他很欣慰,可同時又很難受。
曾經的他確實太過於自負,以為虞粒離不開他,不會離開他。也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對他的依賴和愛,可如今,她不僅離開了,也在綻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程宗遖忽然想起分別那天她說過的話,她說:“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
是啊,她說得對,她應該是自由的。做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隻是他難受的是,她的自由裏,沒有他的足跡。
人生三十年,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心酸的感覺。
虞粒的每一條動態他都會看很久,不知不覺劃到了最後一條。
是一張照片。他給她拍的。
她穿著校服,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坐在落地窗邊,甜美地笑著。
這張照片似乎刺痛了程宗遖的眼睛和心。
這張照片,他弄丟了。
而照片中的人,他也弄丟了。
程宗遖開著車重新回到了她的宿舍樓下,等了或許是半個小時又或許是一個小時,虞粒終於出現了。
她抱著快遞,其中有兩個很大的箱子,堆疊在一起,冒出了她半個頭的高度,她艱難地行走,連路都看不見。不一會兒,來了一個她的室友,替她分擔笨重的快遞。
“要是有電梯就好了,我最煩爬樓梯了。”虞粒抱怨。
“你想什麽呢!總共才五樓,況且我們住二樓啊!你還想要電梯?”室友笑。
“那總歸不是一樓啊,還不是得爬樓梯,太累了。”
“趁早洗洗睡吧,這摳搜學校連公共洗衣機都不舍得多裝幾個,空調都舊成啥樣了也不換,還給你裝電梯呢。”
“就是,那空調哢哢哢的響,我每次都懷疑是不是零件在打架呢。我從來不用公共洗衣機,裏麵簡直太髒了。”虞粒歎氣。
兩人慢慢悠悠走了進去。
程宗遖看著她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想給她發點什麽,她隨便回什麽都行,隻要理他就行。
可又不知道發什麽,猶豫了會兒,發了個“,”過去。
過了大概十分鍾才等到她的回復,是一條語音,帶著不解的笑。
“這怎麽發個逗號啊?我給你大號發了消息,我說你怎麽這麽久不回我呢,你是不是沒有看見啊?”
那天,程宗遖就坐在車裏,不知道聽這條語音聽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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