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女將軍(2 / 2)

二百騎軍在鄒玉娘的率領之下,卻是一點猶豫也無,義無反顧的向數倍於己的敵人衝了過去。

林夏站在土坡之上緊緊盯著不遠處快速接近的兩支軍隊,心中難免有一絲怪異和興奮,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人和人麵對麵的生死相搏。

約有百步,弓弦聲立時響成一片,接著就有慘叫聲遠遠傳來,點點血色在戰馬激起的煙塵中顯得那樣的微弱,但都代表著一條條生命的消逝,掉下戰馬的戰士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都毫無例外的被疾馳的戰馬踏成肉泥,兩撥箭雨過後,漢軍卻是抽出了弩弓,比對方多射一輪,對方立時有數十人被射落馬下。

整齊的抽出撲刀,隊形慢慢變成鋒矢形狀,直直切入對方軍中,這個時候才看出漢軍的精銳,麵對毫無隊形可言但卻數倍於己的黃卅軍,已經不足二百的漢軍卻聚在一起,象一把銳利的鋒刃切進了對方的軍陣當中,撲刀在戰士忘我的狂呼聲中大力揮出,或是碰上對方的兵刃,傳出刺耳的鐵器摩擦的聲音,或是直接帶起大蓬的鮮血,將對方斬落馬下,刺眼的紅色好像一團烈火,燒灼著林夏的眼睛和身體,一雙本是幽深黑亮的眸子中已經微不可見的帶上了幾許血絲,前世那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戰士好像在這一刻徹底蘇醒了過來,殺戮的yu望再次充滿了他的胸膛和身體每一個地方。

奔騰的戰馬,揮舞的兵刃,麵容猙獰的戰士,噴灑出來的熱血,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深深印在林夏的腦海之中,在很多年以後,林夏回想起來,都會清晰感覺到那時好像有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呼喚著他的名字,讓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沉靜自若的心境興奮不已,也許在之前,林夏還是被冷眼旁觀的心態所左右,那麼在見到這一讓他熱血澎湃的場麵之後,他已經隱約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長槍如同閃電般刺出,一尺長的槍尖毫無阻礙的穿透對方的麵頰,直接從腦後伸出,沒有任何的停頓,長槍橫劃,在將對方的腦袋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之後,劃開了另外一個敵人的脖頸,由於急速運動而壓抑的熱血立時找到了出口,立時噴了鄒玉娘一臉,那人捂住脖子晃了晃,掉了下了馬去,鄒玉娘根本不敢細瞧,也容不得她細看,強忍住胃裏的不適用槍杆架住揮向自己的長刀,她旁邊的親兵大呼著將對方的一條胳膊斬了下來。

激戰隻經過了一刻,但在鄒玉娘感覺卻已經過了一天那般漫長,到處都是揮舞的兵器,還有戰士被殺死前淒厲的慘叫聲,鼻端濃烈的血腥氣息讓她總有一種要嘔吐出來的yu望,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呼吸已經急促的好像要將內髒從口中吐出來,但在她的部下眼裏,這位看上去柔弱的主將大人卻悍勇的讓人敬畏,一杆梨花槍盤旋往複,快如閃電,發如雷霆,每出都是見血而還,隻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挑了六七個人下馬,身上的閃亮的鎖鏈甲都被鮮血染的通紅,為鄒玉娘平添了幾分殺氣。

但漢軍馬到底人數太少,隻這二百騎軍想要擋住數倍於己的敵人,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越是往裏,壓力越大,周圍的敵人都是亡命阻攔,奇形怪狀的兵器劈頭蓋臉的往漢軍頭臉招呼,他們就象是一群狼,從四麵八方撲上來,和著鮮血,一層層的剝離聚在一起的漢軍。

鄒玉娘的親軍都是他家世代的護衛出身,護衛替鄒玉娘擋住了一支流矢,隻是停頓了一下,腦袋就已經被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讓鄒玉娘心中一陣劇痛,這些人與其說是奴仆,到不如說是自己的家人,都是跟隨哥哥老部下,看著她長大的長輩,這時死在自己的麵前,怎不叫她難過異常。

這護衛領頭的一個叫鄒勇,最是悍勇,手裏的撲刀紅彤彤的一片,都是粘稠的鮮血,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這時一把拉住鄒玉娘的戰馬,狂吼道:“快走,我們殺出去。”

這時漢軍也還剩百人左右,都是人人浴血,戰馬的速度也已經降到了最低,但這些漢軍都是精銳,並不慌亂,雖是周圍全是敵軍,不時有同袍被砍翻下馬,但還是緊緊跟隨在主帥身後,聚成一團。

陣後的矛十二並沒有上前廝殺,這個時候在十幾個親軍的簇擁下站在陣後不遠處,見漢軍轉向,斜斜劃了個弧線,就要從己陣的肋部穿出,濃黑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心中卻是微微一歎,這黃巾還是沒法和正規的漢軍比,曾經二百騎就敢衝擊數千人的軍陣,,真是讓人憂慮啊。

“去,告訴他們,不用管那些騎兵了,直接衝擊他們的營地,你,還有你一起帶些人擋住他們的回援,區區一個運糧隊就打成這副模樣,我都替他們臉紅。”這個命令現在看很是及時正確,,護糧隊數這二百騎軍最是精銳,其餘人數雖多,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遇到大隊黃巾的衝擊,潰散是早晚的事情,他們需要的是糧食,而不是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