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正睡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夢,小嘴吧嗒著。
“誒呦這小寶貝俊得……”奶奶嫻熟地抱過葉芽,“這可比童峻小時候俊多了,眉眼挺像的,但是這個神態還是像欽兒得多,不然哪有這麼可愛。”
“奶奶,”童峻簡直忍無可忍,“你寶貝欽兒是一回事兒,能不能別拐著彎兒地寒磣我呢?”
“大名兒起了嗎?”奶奶輕拍著葉芽,熱絡地看向葉欽,“要不要去算算,我聽說月山寺可靈了。”
童峻把葉欽擋在了身後:“大名兒還沒起,讓欽兒起。欽兒、小芽兒您都見著了,繄著回家吧。葉欽這兒還虛著呢,你把他折騰精神了一會兒他又不好受。”
“噢噢噢,”童奶奶一聽也是,拍了下大腿,“你瞧我,一見著欽兒就說個沒完,那等你爸媽上來,我們就先回去。”
正好客廳門開了,童母手裏拿著一束水仙百合進來了:“門口放了一束花,我們下去的時候還沒有呢,也沒見著什麼人過來,這上頭也沒有卡片什麼的。”
葉欽認得這種花,也知道誰最喜歡百合。
童峻低頭看了看葉欽,跟童母說:“您先幫我放外麵吧,等會兒我插起來。”
“哎,行。該放冰箱的吃的我都給你們收起來了,簡單做做就能吃。”童母又叮囑了兩句,一家子人就回了。
童峻把熟睡的葉芽放在大床上,伸手把葉欽從床上抄起來:“小的哄睡了,哄哄我家大的。”
葉欽本來還有些失落,讓他一逗又笑了:“走開。”
童峻把他抱好了,輕輕拍著背安樵:“想什麼呢,跟我說說?”
葉欽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說了出來:“我在想,安和生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難受的?”
童峻稍微猶豫了半秒:“欽兒,或許我沒什麼發言權。但是從前安和發給你的那些語音,其實我是聽過的。”
葉欽不意外,童峻對他生活的掌控欲已經像是爬滿夏日的葡萄科植物,幾乎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
或許換成普通人,或許會覺得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但是因為葉欽頭一次被人護在手心裏,他很明白這種掌控是源自於保護和占有的,並不反感。
葉欽不是想依賴,他隻是想有一個人完完全全地愛自己,形式並不重要。
“那……她說了什麼呢?”葉欽閉上眼,繄貼著童峻的懷抱。
“她說,”童峻抱著葉欽,就像是慢條斯理地講一個故事,“她跟葉文蔚離婚之後,出離憤怒,幾乎是身無分文地出了國。
雖然她英語非常好,但是在國外沒有基礎地打拚也是很困難,一開始她試著給你打過兩次越洋電話,但是都是嶽君接的,她就又有些遷怒你。那幾年她自己過得也很難,和她自己家裏斷了往來,更沒機會回國。
後來她條件好了,知道你做了演員,看了很多你的電影,覺得你沒有她也成長成為了非常優秀的人,就不來打擾。”
童峻慢慢捋著葉欽顫抖的後背:“她回來是因為你那條離婚的社交狀態,糾結了很久,她還是選擇回來看看你還好不好。
我不覺得她不愛你,但也不覺得你一定要原諒她。葉欽,你有選擇的自由。”
葉欽的聲音悶在他懷裏,沉悶中帶著一點笑:“我有選擇的自由,那我為什麼要原諒你?”
“那不一樣,”童峻很認真地說,“我比她愛你,我比所有人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