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及於此,韓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雲錦書沒有說錯一句話,從始至終都是他們姓韓的欠了他的,不用說韓仲天,哪怕是他自己都覺得他就是個實打實的人渣!

揉了揉額角,他退了一步,「錦書,你說我人渣我無話可說,但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沒有把芸豆從你身邊奪走的意思,剛才是我口氣太急躁了,但是我實在弄不明白,為什麼你會……上輩子明明不是這樣的。」

提到這個雲錦書的臉陡然漲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尷尬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他媽……還想問你呢。」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了,兩個人麵麵相覷,半響視線快速的彈開,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在,兩個男人討論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囧了。

要是彼此都沒有前世的記憶還好說,但是此時此刻對麵站著的人,是從上輩子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一個。

如果說雲錦書對韓江的瞭解足夠深的話,那麼韓江也同樣瞭解他,算上前世,兩個人滾床單的次數已經多的根本就數不清了,如果以前沒事兒,現在的芸豆又該怎麼解釋?

韓江腦袋都大了,最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忍著笑意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以前我記得咱倆都有戴套,所以就沒有,可是這一輩子那兩次都沒……」

「你他媽閉嘴!」雲錦書惱羞成怒,臉上一陣綠一陣青,恨不得立刻把韓江從這裏踹出去。

這個羞恥的話題一次又一次挑戰著他的腦神經,他決定終止話題,轉身就往外走,結果剛一轉過頭,他就在門口看到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那一瞬間,雲錦書都有拿著刀殺了韓江的心了。

「爸爸,什麼叫『戴套』啊?」

芸豆用那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看著雲錦書和韓江,那表情像在問月亮和太陽哪個更大一樣無辜又水靈。

「……」雲錦書的臉徹底的綠成了菠菜葉,僵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韓江隻覺得這個場麵既尷尬又喜感,之前心裏的憋屈和憤怒都不知不覺消散了,他走過來蹲下來摸兒子的腦袋,「大人在說話小孩不許聽,快點回去睡覺,否則你爸爸要打人了。」

「可是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什麼叫『戴套』啊。」芸豆歪著頭一臉的費解,拽著雲錦書的褲腳說,「爸爸爸爸,你不是說不懂就問才是好孩子嗎?那你快點告訴我啊。」

雲錦書用最大的努力克製住撕了韓江那禽獸的衝動,拎著芸豆的領子把他提起來說,「快、點、回、屋、睡、覺!」

芸豆愣了一下,接著「哇」一聲哭了起來,眼淚又像沒有把門的水龍頭說來就來,「我剛才都聽到了!你們不說我是怎麼來的肯定是因為我是撿來的對不對!嗚嗚嗚……原來爸爸也不是爸爸,是後爸,嗚嗚嗚……」

之前廚房裏劍拔弩張的氣氛被芸豆這麼一攪合完全沒有了,小傢夥哭的震天響,恨不得把房頂都掀翻,雲錦書沒有辦法隻能好聲好氣的哄,「誰說芸豆不是親生的了,我們剛才說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問題,小傻瓜。」

「那我是不是親生的跟帶沒戴套有什麼關係?」

芸豆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這個問題,韓江一個憋不住笑了起來,收到雲錦書一個冷冽的眼神之後,乖乖的投降,「豆子,其實我跟你爸爸也在研究這個問題,你就別問了,等我跟你爸深入淺出由表及裏的探討清楚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姓韓的你他媽的別教壞我兒子!」雲錦書忍無可忍,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韓江對他做了一個「要不你來哄他」的表情,把芸豆抱在懷裏,像晃搖籃一樣晃著他,一邊走一邊哄,兩三下把小傢夥就哄的服服帖帖,最後完全忘記了對自己身世的執念,過了一小會兒竟然趴在韓江的肩膀上睡著了。

雲錦書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腦袋嗡嗡作響,隻覺得胸口一口悶氣上不來下不去,怎麼都不痛快。

等韓江把芸豆抱回房間出來之後,望著雲錦書挺的筆直僵硬的後背,趁著他不注意,從背後一下子摟住了他。

雲錦書僵了一下,連跟他反抗的力氣都沒了,指著大門說,「韓江,我現在也不想討論芸豆的問題,如果你覺得我是怪物之類的,盡管把我送研究所,我反正沒力氣再跟你折騰了。」

韓江摟著他根本沒有撒手的意思,反而從胸腔裏傳來悶悶的笑聲,雙手用力箍住雲錦書的兩手,低下頭親吻他的耳垂,「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

雲錦書手臂動不了,隻能偏過脖子冷冷的說,「那你想怎麼樣?」

「本來不想怎麼樣的,可是現在想了。」韓江反正徹底扔了臉皮了,一個欺身用力的把雲錦書按在沙發上,低下頭吻他的嘴唇,帶著溫情的笑意說,「錦書,你反正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我們就再試一次不就知道了?」

雲錦書用力的掙紮幾下,奈何韓江的力氣太大,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抬眼對上韓江的眼睛,瞬間看懂了他的深意,頓時後背都涼了半截,「韓江,你敢試試看!」

韓江其實就是嚇唬他,壓根沒想,也捨不得對雲錦書來硬的,但是人心實在是不能饜足的無底洞,探出第一步,就想要第二步,第三步……當再去一次貼上雲錦書溫軟的身體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汗毛都激動地立了起來,全身都在叫囂著對愛人的渴望,甚至頭皮都有些發麻。

他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又害怕這個姿勢雲錦書不舒服,還特意拿起旁邊的一個靠墊放在他的後背上,低下頭用鼻尖蹭著他的臉頰,低沉著聲音說,「錦書,與其送醫院讓那些大夫對你動手動腳,不如讓我親自來幫你檢查一下,這一次我們也不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