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不明所以,接著突然失笑出聲,覺得雲錦書這話說的實在是很孩子氣,「喂,錦書你還真小氣啊,連劇照都不願意透露,你不讓我看,等電影上映的時候我不是照樣能看到的?」
雲錦書抿著嘴輕笑了一聲,抄著口袋往前走,「那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隻要過了今晚那張普通到極致的臉就再也用不到了,即使是韓老闆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一樣。
兩人走進FREE的時候,酒吧裏麵仍舊喧鬧不堪,沸騰的彷彿不知疲倦。
韓江一看這麼嘈雜的環境,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裏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雲錦書聳聳肩膀,走到吧檯前找了個凳子坐下,「地點是你選的啊,本來周圍那幾個麻辣燙攤子味道還是挺好的,可惜韓老闆您毛病太多。」
他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好像從始至終這件事情都跟他無關,但隻有他自己明白,這從始至終就是個圈套。他跟韓江已經認識七年整了,當初為了竭盡所能的接近他 ,幾乎費勁了全部的力氣去斟酌韓江的每一個喜好。
他知道韓江偏好清靜,喜歡螃蟹,討厭煙味,還有輕微的潔癖。所以把酒吧和地攤擺在麵前讓他選擇的時候,他不可能會放棄FREE選擇麻辣燙,而正因為這份篤定的瞭解,雲錦書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反正地點不是他選的,就算韓江想懷疑都沒有任何理由。
果然,韓江聽到「麻辣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有點糾結,即使這裏環境嘈雜,但是至少要比去吃地攤好太多了。
雲錦書看著他的表情瞭然的挑了挑眉,對吧檯前的調酒師揮了揮手,「兩杯威士忌加冰,一盤炸魷魚圈,兩個提拉米蘇,謝謝。」
調酒師沒有認出他來,點了點頭作了個OK的手勢。
韓江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有男有女,貌似並不排斥同性戀,甚至當雲錦書走進來的時候,很多男人都把目光盯在了他身上。
心頭微微的不悅,瞇著眼看了那幾個人一眼,他回過頭問雲錦書,「這地方你經常來?」
雲錦書喝了一口酒,「就是來吃個飯,怎麼你不喜歡?」
韓江擰著眉,冷毅的臉上閃過嚴肅,「的確不怎麼喜歡,這裏看起來很亂,你瞧見舞池裏麵那幾個沒?一看就知道磕了藥。你怎麼說也是個明星,來這種地方我擔心被媒體知道,對你不利。」
「放心,吃喝嫖賭毒,我是不會沾的。」雲錦書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魷魚圈遞到韓江麵前,「喂,這裏的炸魷魚圈很好吃,你要不要嚐嚐?」
他的筷子就放在離韓江嘴唇很近的地方,隻要韓江微微低下頭就能吃到嘴裏,他微微的愣神,心劇烈的跳了幾下,接著笑著低下頭剛要張嘴就著雲錦書的筷子吃進去。
雲錦書卻突然把筷子抽回來,把那個魷魚圈塞進了自己的嘴巴,挑了挑眉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勾人的笑容。
韓江的呼吸猛然窒了窒,他承認雲錦書一直給他的感覺都是平和溫順,像溫水一樣雖然存在感沒有那麼強烈卻溫熱著手心讓人忘不掉,而如今雲錦書這個看似惡作劇的動作,卻帶著濃濃的風情,像羽毛一樣不輕不重的在心口滑過,讓人瞬間有些口幹舌燥。
韓江的眸子暗了下來,喉結滾動了一下,雲錦書咬著蛋糕看他一眼,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做過什麼。
該死的……
韓江承認自己有些控製不住,那晚睡在雲錦書家裏他就很想吻他,如今看著他嘴角沾著白色的奶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這種衝動就跟強烈了。
「錦書……」
他開口喊了他的名字,剛想說點什麼,酒店的大門卻「砰」一聲被推開了,接著大批警察湧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大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所有人嚇了一跳,甚至有好幾個人都尖叫了起來。
雲錦書愣了一下,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出什麼事兒了?」
韓江皺著眉看著那群警察衣服上的標誌,神色疑惑的說,「這衣服……我記得是掃黃打非組的,難不成這酒吧……?」
想到之前舞池裏那些瘋狂扭動的年輕人,韓江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一下子拉住雲錦書的手腕說,「錦書,我怕這些警察是來突擊檢查的,萬一查出點什麼來,你一個公眾人物難免要遭人是非,你戴上墨鏡,我帶你出去。」
韓江下意識的保護行為,讓雲錦書微微的露出一絲苦笑,接著又急忙掩飾下去,「門口這麼多人,這時候出去不是往槍口上撞?」
「放心,他們會賣我一個麵子的,錦書你低著頭,一會兒不管他們問什麼你別說話就對了,一切有我。」
韓江的表情非常的認真嚴肅,甚至已經站起來用半個身子擋住了雲錦書的臉。
而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麵的警察從口袋裏亮出了警官證,「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裏有人聚眾淫亂,賣淫吸毒,請各位留在原地,配合警方檢查,沒有檢查完畢請不要擅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