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趕到片場,不少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那裏了,雲錦書趕緊笑著賠罪,幾句俏皮話哄著大家都很開心,再加上他本身就愛笑,劇組幾個化妝師小姑娘被他逗的心花怒放,真正上裝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能發光的東西都往他臉上抹。

雲錦書趕忙抬手阻止,一臉可憐兮兮的說,「我是演的是敵國二世子,又不是演穿越到四爺身邊的電燈泡,各位姐姐高抬貴手,放過我的臉吧。」

主化妝師是個圓臉怪阿姨,拍了拍他的臉,有拿著閃粉往他頭上撒了一把,「臭小子,求饒也沒用,姐姐一定幫你化的帥到逆天,你別亂打岔!」

雲錦書哭笑不得,哀叫幾聲隻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幾個女人捯飭。

這次拍的電視劇是個傳統古裝劇,單單扮上一身行頭的就需要六七個小時,雲錦書本來就被韓江折騰到半夜,這會兒又起了個大早,所以沒一會兒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也不由自主的垂下去開始打盹。

而這時候,化妝師正好要把他腦袋後麵的頭髮藏進假髮套裏,結果卻一眼看到了雲錦書脖子後麵那個顏色不深,但格外刺眼的吻痕。

幾個女人對視一眼,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一下子氣氛有些尷尬,甚至都開始腦補是怎樣熱情火辣的女人才能把男人的脖子跟啃成這樣。

氣氛在這最微妙的時候,趙翰川姍姍來遲,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髒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咳……」

趙翰川低咳一聲,癱著一張臉走過去說,「剛才我看見導演正四處找化妝師,說是女主角的裝畫得太濃了,你們去看看吧。」

一句話把一群女人打法走了,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雲錦書到這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暴露出了什麼。

忍不住上去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雲錦書「哎呦」一聲疼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的趙翰川,迷迷糊糊的說,「唔……趙大牌你怎麼來了?」

趙翰川恨鐵不成鋼似的使勁捏著他的臉轉了兩圈說,「我再不來你小子就麵子裏子都丟淨了,你說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雲錦書一臉的錯愕,捂著被捏紅的臉說,「我又幹什麼事兒了?趙大媽,你怎麼比居委會的大娘還能念叨?」

趙翰川黑著臉,從抽屜裏拿出一麵鏡子放到他脖子後麵,指著對麵的落地鏡說,「瞧見了嗎?我昨晚為你的事兒擔心的一夜沒睡,你倒是逍遙的跑去跟人滾床單,看看你這一臉萎靡的樣子,身寸的太多腎虛了吧?」

這一番話說的可夠損的,雲錦書一下子就清醒了,湊到鏡子跟前又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右耳靠後的位置有一個不算大的吻痕,之前藏在頭髮裏看不出來,但戴上假髮套之後就顯得格外刺眼了。

想起昨晚韓江就躺在自己的右邊,這東西肯定是他弄出的之後,雲錦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握著手機的手也攥緊了。

趙翰川看他神色忽明忽暗,顯然是狀況外,隻能歎了口氣把他拉出化妝間,藏到一個小角落之後才開口問,「這是顧彥弄得?」

雲錦書瞪大眼睛,雞皮疙瘩瞬間炸起,「喂喂!說什麼呢,這跟顧彥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韓江嘍?」

雲錦書挪開視線,臉色變得有點蒼白,趙翰川瞭然,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你啊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啊,這時候跟韓江又靠這麼近做什麼?如果讓他知道溫澤雲的事情是你做的還得了?」

雲錦書愣了一下,接著冷笑一聲,「其實我真不怕被他知道,我不信溫澤雲做這種事情韓江還能喪心病狂的包庇他。」

「他不幫忙,但架不住溫家人能坐視不理啊。」趙翰川煩躁的扯了扯領子說,「你知不知道昨天全國但凡有點影響力的媒體全都接到了上麵的通告,你拿給我的那些視頻和錄音也被迫裁了下來,溫澤雲昨天在警局被關了一天了,溫老爺已經急眼了,昨兒大半夜的還在追查到底誰是幕後推手,你可是受害人,溫家很容易就懷疑到你身上。」

雲錦書聽到這話一把抓住了趙翰川的手腕,「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趙翰川搖了搖頭,「你放心,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別的沒有人脈有的是,你給我的東西我都沒有親自出麵抖出去,而是換了一個冰島的IP,黑了一家居民的網絡拋出去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萬一他們找不出源頭,心裏憤恨交加,抓你洩憤怎麼辦?」

雲錦書笑了笑,長呼一口氣,「你沒事那就好了,其他的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溫家暫時還不會懷疑到我頭上,溫澤雲這個人少爺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來沒有把我放到過眼裏,他大概想著我從來隻會隱忍不發,成不了氣候。」

「更何況,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第一個懷疑我,可就因為這樣我的嫌疑反而最小了,因為這種做法太白癡,溫家怕是會第一個排除。」

趙翰川揉了揉額角,拍了怕他的肩膀,「唉……隨便你吧,我知道你那倔脾氣,就是想提醒你注意,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說著趙翰川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紫羅蘭色的邀請函,上麵還紮著一根珠光白的絲帶,印著「誠邀」兩個字。

雲錦書疑惑的接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麼?」

「下個月一號,溫家老爺子六十歲大壽,李恪跟溫家關係不錯,所以星輝的藝人到時候都得去意思意思,我知道你大概不想去,不過要想以後繼續在這個圈裏混,露個臉是必須的。」

雲錦書拿著邀請函,突然覺得有些燙手,恨屋及烏,讓他跟溫家人見麵是絕對不願意的,但混了五六年的圈子裏,這裏麵的遊戲規則他也懂。

笑著點點頭,他收下了請函,「我懂的趙大哥,你不用替我擔心,到時候我一定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