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攝影棚的大燈,走過拿走溫澤雲手裏的酒瓶子說:「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錦書呢,他電話怎麼在你手裏?」

「張口閉口……全是錦書……嗝……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溫澤雲喝的醉醺醺的,抬起頭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紅暈,伸手扯住韓江的袖口,要奪他手裏的酒瓶子。

韓江現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明白雲錦書的手機為什麼會在溫澤雲的手裏,心裏雖然急著找錦書的下落,卻不忍心讓溫澤雲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歎了口氣,他坐到溫澤雲旁邊,順手把酒瓶子放的遠遠地說,「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你再不回去溫伯伯該著急了。」

溫澤雲喝的醉醺醺的,順勢倚在韓江的肩膀上,擺擺手說:「不……不管他,你留下,不許走。」

看著他毫無戒心的依靠著自己,韓江的臉色很複雜,他承認自己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還是放不下,可是他也很掛念雲錦書。

像他這種當明星的,基本上手機都不會離身,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一個通告,可是雲錦書現在不知去向,溫澤雲又抓著自己不放,韓江一時也有些混亂。

「你們劇組為什麼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其他人呢?」

「……」溫澤雲靠在他的肩膀上動也不動,根本不吭聲。

看他像是要睡著了,韓江隻好把身上的西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溫澤雲縮了縮脖子,蜷起身子枕在了他的腿上,露出身後一遝亂七八糟的照片。

韓江本來就好奇雲錦書到底這一天在幹什麼,順手就拿起了那一遝照片,一張一張的看完之後臉色當即陰沉了下去。

照片上全是雲錦書和一個男人打打鬧鬧的定格,而這個男人他也認識,就是這幾年風頭正勁的影帝顧彥。

兩個人似乎玩的很開心,有的是顧彥一手勒住雲錦書脖子,一手摟住他腰的,有的是雲錦書把手放在他胸口,兩人四目相接的,甚至還有一張在天台上,顧彥從背後摟住雲錦書,順勢蒙住他眼睛的……

厚厚一遝照片,忠實記錄下了兩個人親密的樣子,特別是最後一章兩人相擁的那一張,雲錦書臉上帶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笑意,他笑的那麼真實和開心,不像是在自己麵前,永遠笑的像一張麵具,雖然很漂亮卻不真實。

韓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在瘋狂的嫉妒,雲錦書哪怕在床上都沒有對他露出過這種笑容,可這個男人卻輕易得到了……為什麼?

他隻覺得心口很難受,但又說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難受,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照片,努力克製著不要把它們統統毀掉。

而這時候,溫澤雲似乎有些不舒服,緊緊地皺著眉頭,嘴裏喃喃地說:「江子哥哥,我……我胃裏好難受……」

這是溫澤雲小時候對韓江的稱呼,他原來就像個小跟屁蟲,總是拉著韓江的衣角,一口一個「江子哥哥」,直到長大以後不好意思再這麼叫了,才去掉了後麵兩個字。

如今突然改了口,讓韓江瞬間有點恍惚,而溫澤雲估計是真的難受了,像個孩子似的鑽進他懷裏,眉頭緊緊地皺著,像是非常痛苦。

韓江下意識的抬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像小時候那樣幫他減輕痛苦,而攝影棚的大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了。

強烈的光照進來,隱約能看見兩個人的身影,其中一個人僅僅是往裏麵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另一個高大的男人接著跟上大喊:「錦書,你去哪裏?不拿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