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聽到這裏,心裏一時間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不算上重生這一次,他跟韓江已經認識五年多了,以前哪怕親密到同床共枕的關係,他對韓江的認識也多半是從雜誌和新聞上看到的,更不用說他那軍政背景的家庭了。

可如今韓江不僅給他透露了這麼多,甚至還提到了自己的父親,雲錦書心裏雖然的確有些驚喜,但是反過味來再想一想,如果不是今天他表現「良好」幫韓江處理掉沈念這麼大一個麻煩,韓少爺會給他這麼好的「福利待遇」嗎?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有些酸楚,但臉上卻勾起了打趣的表情,笑著對韓江說:「韓老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真是絕世好男人啊,雲某佩服,決心堅定向組織看齊。」

聰明如韓江,又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但是看到雲錦書有重新恢復成以前牙尖嘴利的樣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攥緊的心窩也沒那麼難受了。

他不願意去深究為什麼這個人能在幾天之內這麼強烈的影響著自己的心情,隻是隨著自己的感情走。

重新端起那碗薑糖水,他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雲錦書嘴邊說:「行了,一會兒在油嘴滑舌吧,這糖水都要涼了,再不喝就沒效果了。」

雲錦書笑著「嗯」了一聲,非常矯情且不要臉的張開嘴,就著韓江的手喝下了一勺又一勺糖水。

金主既然願意演他自然要陪著,反正能讓韓少爺紆尊降貴喂一次甜水,他也算是賺了,別管如今兩個人是什麼心情,至少表麵看上去非常和諧,不僅和諧,而且用現在小姑娘喜歡的形容詞來說,就是非常有「西皮感」,雖然雲錦書壓根不知道西皮是個什麼玩意兒。

深夜,韓江吻遍雲錦書全身,卻最終沒有做到最後,隻是伸手把他抱在懷裏沉沉的睡著了,而雲錦書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折騰到淩晨三點就再也睡不著了。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他輕輕挪開韓江的手臂,想要下床找點水喝,結果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震了,他拿起來一看號碼立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貼心的看了韓江一眼,確定他還沉沉的睡著才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著電話去了陽台。

當他按下通話鍵的那一刻,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趙翰川咆哮的聲音:

「雲錦書你到底在幹什麼?!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遍電話,你他媽的到現在才接!」

這一通咆哮震得雲錦書耳朵都要聾了,他連忙把手機拿的遠遠地,心想能逼得趙翰川爆粗口的事情到底是有多嚴重啊。

「趙大牌,你淡定點嘛,現在可是淩晨三點,你這麼大嗓門要是嚇壞小朋友就不好了。」

「別廢話!雲錦書如果不是因為星輝簽了你,我早就讓你滾蛋了!沈念是什麼人啊,你也敢沾?你還沒出道就跟毒品和同性戀沾上邊了,是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在趙翰川一頓狂捲亂罵之下,雲錦書可算是理清了思路,原來是為了這事兒,說來他還一肚子冤枉呢。

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說,「趙大哥,我跟沈念真的不熟,這件事你用不著這麼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趙翰川冷笑一聲,「不熟?不熟他會打你嗎?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不是我在報社有認識的人,知道了這件事,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我沒打算瞞著你,但是我覺得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這麼嚴重。」

「錦書,你是新人不知道這個圈子的險惡,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究竟知不知道一旦跟毒品沾上邊,你就毀了!到時候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幫不了你!」

聽到一向冷淡的趙翰川為了自己這麼著急,雲錦書心裏還挺感動,果然趙大牌就是個麵冷心熱的老好人。

「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跟媒體解釋,趙大哥,你先休息吧,這事兒我自有打算。」

「你有打算?你一個新人能有什麼打算!?」趙翰川徹底被雲錦書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惹火了,在電話那頭又是一通咆哮。

雲錦書哭笑不得,而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卻從背後拿走了他的電話,回頭一看是穿著睡衣的韓江。

「哎?你醒了?」

韓江摸摸他的頭髮,作了個安撫的動作,接著拿起了電話:「趙先生嗎?我是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