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辜被打的雲錦書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為什麼聽到沈念這個名字會覺得耳熟,原來他就是前世那個吸食毒品過量被抓進監獄的裏的沈影帝。

韓江摟著雲錦書的肩膀帶他離開包圍圈,找侍者要了一瓶冰鎮礦泉水敷在雲錦書的臉上,臉色極其難看,看著雲錦書紅腫的倆頰他突然開始後悔今天的決定。

良久,他低聲開口道:「我……很抱歉。」

雲錦書沒說話隻是捂著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彎了彎嘴角,「沒關係,這隻是個意外。」

「是我考慮不周,沒有考慮到沈念的精神狀況,我原本……」

雲錦書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依然帶笑,像是真的不把這個當回事,「我理解,你無非拿著我替你擋掉沈先生的騷擾,這很正常,如果我是你,知道他跟毒品有關也肯定想盡辦法離他遠遠的,韓老闆你無須自責。」

他越這麼說,韓江就越內疚,盡管當初他拉雲錦書下水的本意並不是這樣,可是對方卻替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台階。

看他神情平靜淡然,根本不像一個剛經歷過這麼大陣仗的娛樂圈新人,更不像一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從始至終他表現的完美無缺,可韓江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疼。

他知道自己是個心腸冷到極點的人,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包養的情人動太多的情緒,而雲錦書顯然破了這個戒,他太平靜,平靜的讓自己的心口都不自覺的抽緊了。

收緊摟住雲錦書的手臂,韓江吻了吻他的額頭,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周圍有幾個年輕記者想上去問沈念與兩人的關係,可是社裏的前輩卻把他們一把拽回來,千叮嚀萬囑咐的說,「記住這位韓少爺不能招,這人來頭太大,今天沈念的事情也是他爆給媒體的,咱們惹不起的。」

幾個記者唧唧喳喳的話雲錦書剛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他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笑容,再次佩服自己真是把「忍」的功夫練到了家。

在剛才記者出現的一剎那,他就已經猜到了韓江骨子裏賣的什麼藥,難怪之前兩人在花園裏韓江的表情那麼陰險,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韓江根本就不是想要看什麼「新歡舊愛大鬥法」,而是因為韓家官場的勢力太大,最在乎「清白」二字,而沈念作為韓江曾經的情人竟然染上了毒癮,又對他糾纏不休,一旦被捅出來,韓家肯定要被牽連。

所以韓江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是通知了記者,接著帶自己這個「靶子」去見沈念,逼得他妒火中燒出手打人,這樣一來堂堂大明星不僅吸毒,還是個會行兇傷人的同性戀的帽子就徹底甩不掉了。

而這麼大的內幕爆出來,各大媒體肯定會賣韓江這個舉報人一個麵子,不僅不會扯上韓家,說不定還會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藉著沈念這個昔日影帝的光環好好地炒作一把自己這個娛樂圈新人,真是一舉三得,手段高明的讓人害怕。

走在冬夜的寒風裏,雲錦書全身冷得打了個哆嗦,韓江把身上的羊毛大衣脫下來披在他身上,摟緊他說:「你渾身都在發抖,回去我給你煮一碗薑糖水驅驅寒。」

雲錦書淡淡一笑「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哪裏是身體冷,而是心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