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開玩笑。」韓江被他這樣的態度搞的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總感覺雲錦書這個人不應該是這樣,即使自己與他今晚隻是第一次接觸,可是他就固執的覺得他臉上這副公事公辦甚至輕賤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很……讓人窩火。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伸手摸到雲錦書身下光裸的器官,那裏垂頭喪氣沒有絲毫反應,「你其實一點也不想要吧,否則這裏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真是想發洩慾望,像作弄玩物似的對你,那我有上百種方法讓你翹著一晚上身寸不出來,你想我對
你試試,嗯?」
雲錦書渾身猛然一緊,臉色都變了,韓江輕歎一口氣,伸手揉著他一頭柔軟的短髮說:「知道怕就別再胡說八道了,很晚了,我知道你累了,睡吧。」
「可是……」
雲錦書能感覺到自己腿間,韓江的慾望有多炙熱堅硬,他都這樣了竟然決定不做了?前世的劇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沒有可是,閉眼睡覺。」韓江抬手蓋住他的眼睛,語氣強硬不容置疑,偏偏態度卻該死的溫柔。
雲錦書抱著一肚子的複雜心緒閉上了眼睛,明知道自己恐怕這一夜都會失眠,卻還是乖乖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認真的「睡覺」。
房間裏一下子沉靜下來,隻能聽見浴室淋浴頭滴水的聲音。
韓江身體的溫度近在咫尺,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腦袋裏在想什麼雲錦書通通猜不透,可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感覺到韓江那雙墨黑色眼睛正一瞬不瞬的鎖在自己臉上。
彷彿一隻守護在夜色裏的黑色獵豹,就算看不見他的身影,這份強烈的存在感也還是讓雲錦書的心緊張的砰砰直跳。
過了很久,在他昏昏沉沉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床側的一邊輕輕地輕微的動了一下,韓江掀開被子下了床,沉穩卻腳步輕柔的走進了浴室,接著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雲錦書睜開眼睛,在夜色中盯著浴室那扇透明的玻璃窗,上麵沒有一丁點熱水蒸騰出來的水汽,說明了淋浴頭放出來的水有多麼冰涼。
「嗬。」他兀自輕歎一聲,心裏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難為韓江忍到現在才去沖涼水。
這樣的劇情跟前世簡直沒有半點相似,五年前的晚上,他與韓江在一棟不知名的別墅裏火熱的滾在一起,放浪形骸了一天一夜,可如今重來一遭,韓江竟然做起了正人君子,大名鼎鼎的韓公子放著自己這個花錢買來的「暖床人」不要,大半夜的跑去浴室用涼水解火,實在是人大跌眼鏡。
浴室的水終於停了下來,雲錦書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韓江帶著一身潮濕冰涼的氣息掀開了被子,接著一個寬闊有力的胸膛在身後貼了過來,他幾乎用盡全部的毅力才沒下意識的閃躲。
而這時,韓江抬手用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髮,雙臂緊緊地環住他之後閉上了眼睛。
身後的呼吸漸漸地沉穩而規律起來,雲錦書睜開眼,看著環在自己
腰間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點心酸。
這個姿勢是韓江最喜歡的,以前兩人同床共枕的時候,他就喜歡這樣緊緊地貼上來,有力的雙臂像宣示佔有權一樣把他抱在懷裏,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彷彿能這樣緊緊相連一輩子。
可即使這樣最後的結局也是殘忍收場,以前自己自詡把韓江的脾氣摸到徹徹底底的,可是重生一次他又看不懂了。
這樣溫柔的人得有多麼冷酷堅硬的心,才肯把睡在自己身邊五年的人扔出去送死,哪怕是養一條狗五年的時間也該有感情了,更何況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臨死前韓江在電話裏冷酷決絕的話又一次在耳邊迴響,雲錦書真恨不得現在轉身就狠狠地扇他兩個耳光,歇斯底裏的控訴。
可是想到這裏,他又很有自我娛樂精神般搖搖頭,一個男人沒必要像個潑婦似的大吼大叫,反正既來之則安之,韓江他是肯定不會輕鬆饒過的,隻不過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像五年裏每天都會做的那樣,他把手搭在韓江的手背上,十指重疊在指縫之間,像極了交付某種信任,接著他帶著笑容閉上了眼睛。
嗯……不錯,可算是體會了一把同床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