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瀧低頭一看,成成還發著燒,比昨天晚上也強不了多少。昨天晚上臨睡覺程寒瀧已經把成成身體裏麵殘留的體液引了出來,還是沒能避免他發燒,低頭看著成成蒼白的臉上印著的一大片潮紅,程寒瀧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該心疼他。
成成注意到了程寒瀧的目光,忙抓住機會問道:“哥,你為什麼說咱倆沒有共同語言?是因為我不聽話麼?還是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特別沒有意思?”
見程寒瀧又要走,成成心下一急,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握住。“哥,你別走,你這麼說我害怕,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程寒瀧想扯出成成的手易如反掌,然而他還是軟下心來,任成成握著。
“沒有,我沒有必要生氣,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
“你有生氣,你明明就有,為什麼不承認?”
“你要我怎麼和你說?”程寒瀧無法掩飾心裏的怒火,大聲說道:“和你說讓你別離開我?還是和你說別做傻事?這些都有用麼?你聽過麼?以前我說過多少遍了,你還不是隻聽別人的話,收拾行李,留下那麼一封破信就走,我有沒有說過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程寒瀧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錘子,狠狠地敲著成成的心。成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喃喃自語道:“我聽你的話,以後不做傻事了,別對我失望……”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認真地想你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不要再憑心情想做什麼做什麼,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遲疑。”
程寒瀧說完這句話,成成的手便鬆了開來,程寒瀧沒有在看他,神色複雜地走向門外。
空蕩蕩的屋子,隻剩下一臉茫然的成成,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從程寒瀧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從他最初愛上程寒瀧到現在,成成從沒懷疑過自己對他的感情,他隻是害怕有一天程寒瀧會後悔他的決定,如今看來,程寒瀧也有如此的擔憂,究竟是因為什麼,成成還是想不通。
程寒瀧打電話叫了醫生,成成又開始打吊瓶。望著吊瓶裏藥水一滴滴地流向自己的血液,兩個人都沉默了。這次程寒瀧沒有走出去,他還是擔心成成會有什麼閃失,雖然他心裏一直不願意這樣承認。成成則呆呆地看向程寒瀧,俊秀的小臉上滿是謹慎,希望能看到程寒瀧的真實想法。
昨天還熱情似火的男人,為何一個早上便冷漠如冰?昨天晚上還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今天就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溝渠。
門鈴聲響起,成成心下一驚,程寒瀧起身去開門。成成在床上開始不安起來,是不是程媽回來了?他早上一激動,都把程媽這一茬給忘了,如何交代,如何麵對,一個又一個的難題放在成成的麵前,成成又開始頭疼。
打開門,程寒瀧就看到門口站著的程媽和鞏誌。程媽見到程寒瀧嘴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程寒瀧隻是習慣性地叫了他們一聲,也沒有交談的打算,就這樣,夫婦兩人麵色複雜地走了進來。
所有的一切程媽都已經瞭解到了,事情已經以失敗告終。而且憑程寒瀧的腦袋,他應該能夠想得到是誰指使了這樣一件事。程媽並沒有想給一個什麼樣的解釋,她一直認為自己做這樣的一件事情並沒有錯,錯隻錯在一個方式而已。
程媽進了她自己的屋子,什麼話也沒說。鞏誌向程寒瀧投去歉意的眼神,柔和地說道:“你媽就是一時想不開,寒瀧,我能和你聊聊麼?”
程寒瀧點了點頭,先回了自己的臥室。成成還在那裏伸著脖子往外看,看到程寒瀧進來眼睛亮了一下。
程寒瀧看了看吊瓶,裏麵的藥水還有不少;又走過去摸了摸成成的額頭,看了看他的臉色,覺得沒有什麼異常就放心地走了出去。成成不敢輕易問什麼,隻好看著門緩緩地被程寒瀧關上,靜靜地在屋子裏等程寒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