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媽,我可以問一下那人是哪的麼?”程寒瀧在樓上對著程媽的背影喊。程媽仰起頭,說:“浙江杭州!”然後就上了車。
杭州,真的很遠,如果媽媽去那邊和他一起生活,不就意味著自己和吳振是一個下場麼?不對,比吳振還慘,吳振隻不過是看不見自己的妹妹,他是連親人的影子都撈不到了。想想就覺得可怕,我媽應該沒有那麼狠吧?程寒瀧在心裏琢磨這有多大可能性。
旁邊的成成一直在掰手算離自己生日還有幾天,然後又跑到日曆那確定了一下,興奮地對著程寒瀧說:“老大,就隻有7天了!”
程寒瀧彈了他腦袋一下,“就7天,7天咱們吃什麼,上次我們就吃了好幾頓速食,也就你把它當好東西吃,我吃的胃都冒酸水。”
“我可以給你做啊,我老看媽媽做飯,我可能也會了。”成成對程寒瀧說。
“就你?你有鍋高麼?”
“有啊!”成成跑到廚房,把鍋使勁舉到煤氣上,在那裏比來比去,將將夠到鍋的上沿。程寒瀧沖著成成使勁地笑,成成撅起嘴從程寒瀧旁邊走了過去,小臉上滿是失望。程寒瀧不理他,回到臥室裏上網打遊戲,成成就一個人在旁邊玩。
程寒瀧很少陪他玩,他就一個人在那裏當老師,前麵擺了很多雜物,像什麼煙灰缸,手套,茶杯什麼的,都擺成一排。充當他的學生,因為家裏沒有女孩子,所以也沒有什麼毛絨玩具。程寒瀧小時候的玩具他又不敢動。所以隻能拿一些家裏有的東西擺在那裏。自顧自地在那裏說著,神情很是嚴肅,有板有眼的。開始聲音很小,後來看見程寒瀧在那裏根本顧不上他,他也就放開聲音,激情洋溢地講了起來。
“咱們班有的同學真是不著調,枉費家長對你們的苦心。於小同,就說你呢!你還在那樂兒,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成成指著一個煙灰缸恨鐵不成鋼地說。
程寒瀧把遊戲存了檔,躺在靠椅上閉眼休息,旁邊成成慷慨激昂,程寒瀧睜開眼,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仔細一聽,發現他說的一些話很在理,可能都是平時他老師對他們說過了。他就無意間記下了,然後到了家裏回饋一下。有些話也是他自己加上的,明顯和老師的話差了一個檔次,大多都是指責一些同學,看樣子像是欺負過他的,依他的脾氣當麵和人家反抗不太可能,隻有在背後裏小小發洩一下。
聽著聽著,程寒瀧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醒來成成已經不在屋子裏了。廚房裏傳來一陣叮噹亂響。程寒瀧心想不好,就快速地跑到廚房。
果然,成成在那裏偷偷地做飯,屋子裏一片狼藉,他站在小椅子上,還好沒有什麼危險,要是隨便切到手或者開個煤氣關不好那後果不堪設想,程寒瀧想著想著脊背上就冒了汗。
成成正在那裏笨拙地撈麵條,旁邊碗裏是醬。做的很認真所以沒發現程寒瀧在門口,程寒瀧看他的樣子實在是費勁就叫了一聲:“成成!”後麵的話還沒說,成成像被當場捉到的賊一樣慌亂的收拾著。臉上除了心虛還抹滿了醬。
“哈哈……”程寒瀧覺得實在有趣就笑了出來,成成不知道他笑什麼也跟著傻笑起來。
程寒瀧問他:“哪來的麵條?”
成成說:“媽媽每次擀麵條,都多擀一點放進冰箱裏,下次還能吃一頓。我就給拿出來了。下次我再親手給你擀。”
程寒瀧說:“得了吧你!你還沒麵硬呢!麵擀你還差不多。”嘴上雖這麼說,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那次程寒瀧發了一次善心,把麵條就著醬吃了一碗,麵條煮的有點過了,黃瓜絲切的又粗又厚,不過一個8歲的孩子敢碰刀而且能做成這樣已經是個奇跡了。所以程寒瀧還是小小地表揚了一下成成,並許諾哪天帶他出去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