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嶼放下筷子,看向白辭辭:“小辭,你說。”

白辭辭瞬間挺直了腰杆:“老公,我又不是冤大頭。

顧江嶼目光縱容:“好。”

樊靜極了:“你這孩子,吃裏扒外,我們借錢又不是不還!”

白辭辭羞澀埋頭:“不好意思,我不信。”

白家人氣結,卻又拿白辭辭絲毫沒有辦法。本來以為讓白辭嫁給顧江嶼是一個飛上枝頭的捷徑,沒想到白辭是個吃裏扒外的,壓根不為自家人著想。

兩人走出白家以後,白辭辭隻覺得神清氣爽,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

顧江嶼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微勾:“懟的高興了?”

白辭辭轉頭回來,嘿嘿一聲:“最多也就是狐假虎威罷了。”

顧江嶼輕嗤:“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白辭辭歪頭戳了戳顧江嶼的臉。

老公真是口是心非,分明就是很欣賞。

顧江嶼眼角微抽,按住白辭辭的腦袋,冷哼道:“幼稚!”

白辭辭:“嘿嘿!”

快到家的時候,卻突然下起了雨,雨勢很大。

前座司機邊開車邊有些感慨道:“好久沒下這麽大的雨了,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

過年?

白辭辭雙眼一亮,他記得,顧江嶼的生日是在農歷過年之前。他扒著車窗向外看如幕布一般的雨絲,甚至打開了一條車窗的縫。

衛衣帽子忽然被薅了一下,白辭辭一呆,回頭看著顧江嶼:“老公,你幼稚!”

顧江嶼手指一蜷,到底是誰幼稚。

見顧江嶼不說話,白辭辭哼哼唧唧湊過去頂了頂顧江嶼的肩膀,然後靠在靠背上不動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盯著虛空的某一點,有些微微的失神。

隻有窗外的雨聲喧嘩著,車裏顯得更安靜了些,顧江嶼偏頭看白辭辭。少年小小的,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像一隻幼崽,在孤獨無助的時候,選擇緊緊地挨著他,毫無防備地依賴他。

柔軟的香子蘭氣息撲麵而來,顧江嶼垂眼把他望著。

然後帽子就又被薅了一下。

白辭辭發呆的眼神終於聚了焦,雙目一凜,控訴地看向顧江嶼:“老公,你欺負我。”

還說自己不幼稚。

男人在昏暗的車廂中,懶懶的抬起黑沉的眸子睨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猛獸假寐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氛圍陡然變了。

嘶——

白辭辭咽了下口水。

剛才那一眼,好A。

到了家,雨卻越下越大了,車上隻有一把傘,這裏離別墅門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白辭辭將傘塞給顧江嶼手裏:“老公,你打著。”

顧江嶼還未及拒絕,又看見少年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遮住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