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蘇青下意識地問道。
白辭辭將那隻破爛的行李箱放到他腳邊,從口袋裏掏出那張老舊的照片遞給蘇青:“還給你,這是你媽媽年輕時的照片,他叫程芸,背麵有她的電話和聯係號碼。”
蘇青看到照片上那張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的麵孔,瞳孔一陣陣緊縮。
這是……他的生母?
白辭辭輕笑了一下,陽光下的表情仿佛透明:“我和她的緣分已盡,剩下的該由你自己承擔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是誰都不知道。”
不,不。
蘇青的表情一片空白。他的母親是蘇母,這個陌生女人……
在他的潛意識裏,一直回避著他那個真正的家。
看到那隻破爛的行李箱,蘇青壓根不敢想象自己原本的家是什麽樣子的。
他不敢想。
多想一秒都會做噩夢。
蘇母從蘇青手裏抽出那張照片,隻一眼,她就怔住了。這個女人和他兒子太像了,即便不用血緣鑒定也知道是親生母子。就連蘇父也露出了一模一樣的表情。
沒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們清楚地認為雖然沒有血緣,但蘇青就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看到這張照片以後,他們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鮮明的感覺,鮮明地知道自己的孩子和另一個女人共享同一張麵容,同一個血脈。
再看向蘇青時,他們的心中多了一絲異樣。
白辭辭不想再看他們這幅樣子,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人。
說起來可笑,蘇青雖然一直人美心善,深得蘇家父母和周圍人的喜愛,卻一次都沒有主動詢問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人問過蘇沉這二十年是怎麽活過來的,沒有人關心十歲時獨自麵對殘暴養父的虐待時,靠著什麽熬了下來。直到現在,他的小拇指內側還有一枚指頭大小的燙疤。
那是養父逼他偷東西他不肯時,用煙頭死死摁在血肉上燒出來的疤痕。
身後的蘇父蘇母看見他走得這麽決絕,卻連一句挽回的話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蘇青整個臉色都變了,上前搶過那張照片背到身後,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我,我先回房間了。”
白辭辭走出別墅,冷得一哆嗦。
剛才走得太過於帥氣,甚至忘記現在是年關的寒冬天氣。
明天就要過年了,沒想到今天就要流落街頭。
正在思索該往哪裏去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主在這個城市裏連一個說的上話的人都沒有。唔,好像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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