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允許我愛你,是你給我的慈悲。
好新鮮的情話,任喻在山徑上的笑聲清淩淩的:“方應理,你能不能別這麽招人喜歡。搞得我很想親你。”
兩個人就在下山的路上接吻。吻到喘不過氣,哪裏傳來鍾聲,方應理問他:“今天是黑桃還是紅心?”
任喻的眼睛好亮,笑得好狡黠,他說:“你等我抽一張啊。”
哪來的撲克牌。可方應理感到任喻環繞他腰間的手臂動一下,在他背後撈了一把什麽。
“猜猜是什麽?”
“紅心吧。”方應理一板一眼地配合他,但實在有點想笑。
任喻鬆開手臂,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像是魔術師即將展示他的神跡。
手從背後遊回來,停在方應理的眼下,一片綠色的樹葉在任喻的拇指和食指間,葉片上貼著一個小小的紅色愛心貼紙。
“猜對了,紅心。”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方應理這回真的笑出來:“什麽啊?貼紙哪來的?”
樹葉是身後這棵櫸樹的,但貼紙,怎麽會揣著這玩意兒?
任喻笑得胸腔悶動:“旅舍老板的女兒下午給我貼的,說長大了要嫁給我當老婆。”
方應理失笑,這個人又跑出去釋放魅力。
“她才五歲,等她二十歲,我多大。”任喻因為下坡思路斷了一下,又回過神,“我四十七。”
“天啊,方應理,我四十七。好老了。”他說,“到時候你睡我可能都覺得沒意思了。”
“怎麽會沒意思?”方應理短暫停頓。
任喻以為他要說,四十七不算老,或者四十七我們還會相愛之類的話。也是很貼心的,但他不會相信,他秉持過一天是一天,十幾二十年以後的承諾給到他這裏,都要摻點兒虛,說不準的事他都當玩笑聽。
結果他聽到方應理說:“還有很多姿勢吧,足夠新鮮了。”
三十歲是三十歲的姿勢,四十歲是四十歲的姿勢。年年歲歲有年年歲歲的好。哪怕是很老很老了,可以擁抱,可以撫摸,可以有軟xing//愛。他們依舊能給予彼此高潮。
任喻好滿意。他無所謂什麽宏大主題,食色性也,就足夠一生了。
然後他們開車回去,到旅舍zuo//愛。
任喻先洗澡,洗完把水停了,裏麵窸窸窣窣的塑料袋響,過了一會,人還不出來,聽到他在浴室裏喊,尾音帶著極力憋笑引發的輕喘:“方應理,你買的什麽東西?”
方應理從床上直起身,看到這個人半幹著頭髮從門邊探出臉,笑得有點抬不起頭,半邊身體隱在牆後麵,從赤裸的鎖骨看,大約還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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