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ta就又眼巴巴地跑回來,方應理取下一看,寫著:“到飯點了,吃完再走吧。”

是商量的口吻,但不多。方應理勾著筆,又添幾筆。

可能是鍋裏的肉太香,等Theta帶著方應理的小紙條再回來的時候,口水都要把字糊得看不清。因為排骨重油重鹽不能多吃,任喻就挑了很小的一塊純肉拿來喂Theta,把紙團換出來,費了半天勁才辨認出上麵寫著:“可以,但別勾肩搭背的,男朋友。”

最後三個字,眼睛過去了,心裏還在念,念過一遍,又念一遍。

男朋友。

任喻眯著眼笑起來。

後來吃飯時自然給留下討飯的陳薪添了一副碗筷。

自從任喻告訴他自己和方應理已經攤牌以後,陳薪整個人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捏著筷子忘記夾菜,隻一個勁兒扒米飯。

空調嗡嗡地響,外牆的主機在往下滴水,濺在樓下的防雨棚上劈裏啪啦的。

“所以方律也在查雙誠?”陳薪終於想好怎麽開口。

任喻聞言停下筷子,也轉向方應理:“對了,你之前說你查到了一點線索?”

“那個郵戳來自緬北的八莫市。”方應理回答,他說著朝任喻投去目光,顯然他清楚他早就知道了。

“賣我車的那個婁裕,他路子廣,我托他在八莫查了,發現廖修明在那邊有個很隱蔽的工廠。是封閉式管理,守衛森嚴,但裏麵到底在生產什麽,還不清楚。”

方應理用手指沾了一下茶杯裏的水,在桌上畫出洇濕的形狀。

“你看,現在脈絡很清楚,雙誠是上遊,中遊有歡顏,再往下是這個工廠,歡顏看起來像是連接二者的產物,並且和這個工廠一樣,成立於五年前,所以……”方應理畫了一個圈,“這三者可能有不為人知的聯係。”

被方應理這樣一番梳理,任喻感覺腦子裏打結的線團好像忽然理順不少。

“那就是說,如果能知道這個工廠裏在做什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陳薪咬著筷子沉吟。

但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既然都知道這是關鍵,廖修明自然也不會那麽輕易讓他們發現內裏的玄機。

“婁裕還在想辦法。”方應理說著給任喻夾了一筷離他比較遠的糖醋排骨,今晚糖色上得好,焦焦甜甜的,“但緬北太亂,很多地方都是當地人不願意染指的,查起來不容易。”

“周一我去找一趟微姐,當麵說一下現在的情況,然後看看她那邊有沒有渠道一起查。”

任喻嘴裏包著肉,說話含著口水音,不太清楚,舌靈活地把肉從骨頭上拆下來,讓方應理不禁想,為何剛剛含他的時候如此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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