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理把能搭配的都挑出來,洗過菜,切好,拿起鍋鏟正準備開火,又有人敲門。方應理以為是換鎖的師傅去而複返,沒有多想就打開大門,卻沒想到門外站著懷抱紙箱、大汗淋漓的陳薪。

兩個人看到對方俱是一愣,尤其是陳薪,他明明知道麵前這個人是方應理,卻隻能裝作不太熟識的樣子。

“啊……那個……”陳薪一緊張,說話磕絆了一下。

方應理有點想笑,暗想是不是他們做這行的都得先去修個表演課。最後還是他先反應過來,告訴陳薪:“任喻在洗澡。”

短短五個字,聽起來卻非常令人玩味。一個在洗澡,一個頭髮半幹,在他家裏係著圍裙給他洗手作羹湯,陳薪心裏嘖了一聲,感歎喻哥牛逼,任憑方應理再高嶺之花,還真給他拿捏住了。

但這一屋子煙火氣,有點以假亂真的意味,是真飼假飼啊。陳薪有點摸不著頭腦。

正猶豫要不要進門,任喻穿著短袖圓領睡衣走出來,手執毛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發尾,看到陳薪站在門框裏,步子一頓,有點傻眼。

“任……任老板。”陳薪遲疑著開口,“你要的東西給你送來了。”

“什麽東西啊?”任喻茫然。

察覺到陳薪的欲言又止,方應理了然地走回廚房裏去,把玄關留給他們。

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陳薪才壓低聲音回答:“碎紙機啊。”

“……”

“你不是說有些廢紙要碎嗎,我從單位好不容易借了一台出來給你先用著。”

找陳薪要碎紙機是在跟方應理試駕回來的那天晚上,他覺得方應理說得有道理,這事兒不能苦著自己,該向季風開口就得開口。

任喻語塞,沉吟半晌後才說:“現在可能用不上了。”

“別啊。”陳薪有點著急,一本正經地勸告,“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有關方應理的這些資料,平時就得碎了,不留痕跡,做好保密工作。”

說著又往廚房拚命使眼色:“你看古人說,臣不密則失身,你要是暴露了,就會‘失身’了。”

“失你媽……”任喻噎了一口氣,臨門一腳又狠狠咽回去。雖然《易經》這句的“失身”是指“殺身之禍”,但……

他好像真的失身了。

作者有話說:

任喻:古人誠不欺我。

有大幅刪減。

真的跟清水一樣了,哪裏要改不標注,靠盲猜我真猜不到。現在幾乎隻剩下非常虛的文藝表達方式,就算是出版物這個程度也出版了,我不理解,求審核勞斯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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