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潘多拉魔盒,裏麵隱藏的究竟是不是一個邪惡世界。
他從外套口袋掏出針孔攝像機,將手放在文件夾的側邊,翻開了封蓋。
是打車票。
裏麵夾著一遝無關痛癢的打車票。
任喻背上的汗一下就下來了,他調亮手機,借著光線睜大眼仔仔細細翻看,沒有其他文件,甚至打車票上連可供研究的多餘的字符都沒有。
……
他猛地意識到,他大概率被耍了。
他常和鄧微之說,線人線人,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的人,做這行五年,他沒想到在金盆洗手的前夕,竟被魚給釣了!
心慌意亂間他立刻將文件夾重新插回架上,所有碰過的物品一一複位。剛做完這一切,背後就響起了他在監聽器裏聽過無數次的家居拖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方應理前重後輕獨特的腳步聲,徑直停在了他的背後。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方應理的手臂高高抬起,他下意識抬起手腕格擋,卻見方應理不過停頓了一秒,然後照常伸直手臂,從他的頸側穿過,摁開了餐廳吊燈的開關。
“怎麽不開燈?”方應理語氣平靜,偏偏沒有驚訝。
與此同時,任喻的腦子裏閃過很多話術,並為每一個謊再續上圓滿的下一個謊——比如半夜醒了,醒了為什麽來餐廳,口渴,口渴為什麽要動文件夾,因為好奇。熱點新聞,誰不好奇。
“突然醒了,口渴想找水喝。”任喻聳聳肩,“怕開燈太亮把你弄醒了。”
他該問文件夾的事情了,如果他看到了的話。
“冰的可以嗎?”
跟他設想的不一樣,任喻微微愣怔,或許,方應理什麽都沒看到。
“都行。”
方應理走到冰箱邊,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遞給他。
“謝謝。”任喻蓄力擰的時候,發現瓶蓋在遞來之前已經被方應理擰開了,他仰頭喝一口,為沒被發現而鬆一口氣。
“那我先睡了。”方應理說。
任喻目睹他轉過身,離開餐桌,明明已經朝臥室走出一步,卻突然停下再次抬起手臂,向放有文件夾的餐櫃伸去。
心髒猛地揪緊,任喻的嘴唇停留在瓶沿上整個人僵持在原地,瓶身上凝出密密麻麻的水珠,過低的溫度如尖刺紮痛他的指腹。他眼睜睜看著方應理將櫃沿上的一袋茶包放回到文件夾旁邊的縫隙裏,然後闊步返回了臥室。
指尖的涼感從手臂蔓延攀爬至於脊背,這個茶包是他剛剛抽文件夾時不小心掉出來的,這難道是方應理故意設置的標記?如果被人動過,一眼就會發現它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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