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是他的意義,也是他的深淵。
“你讀弗洛伊德?”
“懂一點。”
方應理開始倒庫停車:“其實你能看到的都是對方想讓你看到的,如果能明白這一點,就不好奇了。”
“不一定吧。”任喻說,顯然那個喬裝去看脫衣舞的中學老師,並不想讓他知道他不為人知的一麵。
“當然。”方應理拉下手刹,狀似隨意地斜乜他一眼,“如果使用偷窺、竊聽、尾隨等違法手段窺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法律與道德邊緣、模糊地帶遊走的線人,遇上頭腦清晰、守衛律法的律師,簡直像是偷雞的狐狸遇上看門的獵犬。它將它撲倒在地,摁住它的四肢,一再嗅它嘴畔的氣味,試探它究竟沾沒沾血。
任喻下意識往口袋摸,還好今天沒帶錄音偷拍設備出來。
方應理已經在更衣室,任喻晚一步進去,看他正在纏泰拳繃帶,神情很認真,帶著某種凝聚出來的鋒芒。任喻脫去衣服放進櫃子裏,脖頸上的紅痕已經淡了,但腰窩處被掐出來的痕跡還在,一小團海棠花似的,玲瓏又漂亮。
方應理咬著繃帶的一頭,目光飄過去落在那,但很快,運動背心落下來將那裏完全遮住了。
換完衣服出來,隻穿著運動背心的任喻在一眾猛男裏看起來格外白皙,又因為長期的戶外跋涉和東奔西跑,他擁有一身漂亮又秀氣的肌肉,不會過分誇張,但看起來又很矯健。有人吹了一聲口哨,湊過來搭方應理的肩:“這誰啊?方律不介紹一下?”
方應理冷眼將他的肘推下去:“裘明,上次打你打少了?”
真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上一次他被抵在圍欄那裏打,渾身的技術最後隻夠護住頭。裘明訕笑了一下,還不死心,又試探著將肘搭到了任喻的肩膀上:“嘿,我覺得你挺有個性的,審美沒那麽俗吧,也喜歡方應理這一掛的?”
“他有什麽好,頭腦簡單,肌肉發達。嘴比ji還直。”
任喻大笑起來:“我好像就是有點俗,喜歡肌肉大的,要不你倆打一架?”
裘明臉色尷尬,不打就是承認自己不行,打的話又打不過。但打不過也得打,方應理攀了一下圍欄跳上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是要打的意思。
裘明咬咬牙,氣勢上不能輸,衝任喻眨眨眼:“寶貝兒,一會我凱旋回來記得給我個飛吻。”
看到方應理的臉色又陰沉幾分,任喻心想,飛吻恐怕沒有,飛踹倒是準備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