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理低頭點煙,第一遍打火機沒有打燃,第二遍才擦出火焰將煙點著。
吐出一口稀薄的煙圈後,他垂著眼瞼和任喻對視:“灰色。”
“這樣還不熟嗎?”任喻提起唇角,壓低聲音,好似在嫋嫋的煙霧中同他分享一個秘密,“可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內褲的顏色。”
方應理的瞳仁顫了顫,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可以嗅到任喻身上很清淡的椰子的味道,就在這時,任喻向後拉出一步距離,仿若剛剛隻是好友間的說笑。
“來吧。”任喻揮了揮手,“晚上九點,千夜酒吧。”
千夜酒吧的老板其實並不是他。
而是他的好友,楚惟一。早期的時候他確實幫過點忙,取了個名字,搭了下台。但他不是個心定的,要他兢兢業業地經營這份實業實在太難,等楚惟一開張的時候,人已經跑到美國唐人街給一個老中醫打下手去了。
好在朋友多好辦事,這次做人設之前,任喻就跟楚惟一打好了招呼,分他半個老板當當,拿到尾款他就完璧歸趙。
楚惟一擦著酒杯,看他支使小弟們掛生日快樂的彩色氣球,有點忍俊不禁。
“認識你八百年,頭一次看你拉排場過生日。”他說,“你就編吧。我估摸著人家就不會來。”
“不來就當我過生日唄,你自己都說難得一次了。”任喻在高腳凳上坐下,“我叫了一堆美女朋友,你就盡管上好酒招待著,不信方大律師清心寡欲、油鹽不進,但凡要是看上一款,事情就好辦。”
其實他並不過身份證上的生日,早些年管得不嚴,為了讓他早點上學,父母把他的出生日期往前報了半個月。不過他平常也不過生日,組這個局就是想摸一摸方應理的喜好罷了。
八點五十的時候,陳薪到了,帶著女朋友閔小玥一起來捧場。之前都見過麵,場子熱起來很快,閔小玥也是多少有點社牛在身上,眨著眼對任喻說:“我聽陳薪說起這個方應理,感覺就是那種很裝的律政精英吧,麵上說著不要,心裏不一定怎麽騷……”
陳薪用腳踢了一下她的腳側。
“……騷動呢。”閔小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回瞪了一眼陳薪。
任喻直樂,想象一下方應理那副皮囊下麵,倘若藏著顆騷氣的心,那還真是挺有意思。
九點整,蛋糕掀開蓋子,酒水全啟開,燈光已就位,人沒來。
九點一刻,任喻說不等了,站起來開了一瓶香檳,特意搖過後開的,爆開的酒浪灑了一身,胸前濕一大片。氣氛一下嗨起來,喝酒的喝酒,搖骰子的搖骰子,舞池裏調高了音量,碟打得飛起,任喻麵上看不出沮喪,悶頭幹了一杯,跳到舞池裏跟人比跳激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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