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顧丞開樣方子,顧丞連服三天,三天後就不必再服,最近一段時間……”孟太醫餘光瞥了眼趙赫,“最近一段時間,還請顧丞節製。”
顧瀲頷首:“我知道了,有勞。”
送走孟太醫,王德忠手裏的拂塵都不甩了,軟塌塌垂在腿邊,瞧見顧瀲出來,愁眉苦臉歎了口氣。
“顧丞,您說這、這……”
顧瀲勸說:“怪我太過縱容了,皇上才知其中滋味,故而不知疲憊,但皇上不懂,我們卻不能由著他亂來,古往今來多少帝王的身子全壞在這芙蓉帳中,如今宮中沒有其他嬪妃也罷,若往後……”
若往後宮中妃子多起來,趙赫又對這種事食髓知味,豈不是要日日笙歌夜禦數女?以他的精力,一整夜都是有可能的……
但凡進了芙蓉暖帳,不出月餘,身子便會虧空。
王德忠服侍先帝已久,深知其中利害,連連應下。
“是,是,顧丞說的沒錯,那便照顧丞說的來。”
“嗯,我去瞧瞧皇上,今晚要宿在宮外,便不回來了。”
顧瀲進了內殿,便瞧見趙赫背對著門口,低頭在自己腰間搗鼓什麽,他轉至趙赫麵前,看清趙赫手中的東西時,本來憋悶的胸間哽得疼了一瞬。
趙赫手裏抓的竟是他們這幾日荒唐時用的那根玉勢。
也不知他在哪裏撿了根繩子,正琢磨著怎麽把玉勢往腰間掛。
“皇上。”顧瀲竭力穩住聲音,一字一字問道:“皇上這是做什麽?”
趙赫抬頭看他,“哼”了一聲,似是埋怨:“王德忠都告訴朕了!那個愛喝湯的人腰間掛的玉佩是你送的!朕也有玉佩了,朕也要把玉佩掛在腰上!”
顧瀲盯著翠綠的玉勢,費了好大勁才把趙赫口中那個愛喝湯的人同趙寧聯係起來。
他一把奪過趙赫手裏的玉勢,黑著臉走到床頭,將東西丟進木匣子裏,順勢上了鎖。
接著警告道:“皇上,這並非什麽玉佩,也不能佩在腰間,皇上若是戴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哼!”趙赫好似生他的氣,一扭頭坐在桌子前頭,從懷裏掏出木頭鳥把玩,鐵了心不再搭理顧瀲。
顧瀲無法,又急著出宮,於是草草安撫了幾句。
“皇上,今日臣有要事出宮,便不回來了,皇上不要同王總管使小性子,待臣回來,給皇上帶狀元樓的酥餅。”
說罷,他站在原地等了會兒,沒等來趙赫回頭,隻好歎了口氣,匆匆出門。
嬌玉閣。
顧瀲到時,正是嬌玉閣上客的時辰,門口馬車一輛接一輛過,姑娘們嬌笑的聲音離一個街口都聽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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