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喪父喪母,長到十幾又沒了大哥,無人替他操持,是以已經二十有六還未娶親,又加之身子本就不好,平日裏連自瀆都少之又少。
雖不懂床笫之事,但他畢竟是嫁入宮中,所以這些天很是認真學習了一番……
“我均已知悉,無需嬤嬤教導。”
“那就好那就好!”喜婆子把早已準備好的木匣子交到顧瀲手中,“這些行當本該將軍府準備,婆子我備下了,顧丞莫怪。”
顧瀲知道裏頭放的是什麽,他接過去置在雙腿上,隻覺得那黃銅把手變得越來越燙。
吉時到,顧瀲一身紅衣,昂首挺胸走出將軍府。
門外站的是從前顧家軍舊屬,如今早已分割至朝中各部,見顧瀲出來了,為首的一個目光炯炯朝他看去。
“小少爺!”
顧瀲頷首,“錢叔。”
“小少爺,今日我老錢帶兄弟們抬轎!”錢江一個漢子,戰場上沒了兩根指頭都沒掉過淚,這會兒居然紅了眼眶。
“多謝錢叔。”顧瀲走至轎前,腳步一頓,回首望了一眼。
德陽將軍府牌匾高懸,後側掛滿了先帝禦題的十個“忠”字。
二十年過去,這裏滿門忠烈,隻剩顧瀲一人,而顧瀲一走,這府中就隻剩了了幾個家仆和一片滄桑瘡痍。
“顧丞,走吧,吉時要過了。”喜婆子催促道。
顧瀲收回目光,坐進轎子裏,隨著一聲唱和,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朝宮中去。
小陶被留在將軍府,顧瀲隻帶了顧洋一個隨侍,行至半路時,顧瀲掀開簾子,顧洋立馬湊過去。
“少爺?”
“皇上起了麽?”
“王總管在喊了,說是待會兒還不起,就找人破門。”
“好。”顧瀲放下簾子,還未坐穩,轎子猛地向下一墜,“哐當”一聲落地,周遭響起百姓驚慌的叫喊聲。
“怎麽了?”顧瀲扶住轎門,側耳聽了會兒,遠處傳來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
顧洋一步不離,跟錢江為首的一隊禦騎軍一起牢牢護在花轎旁。
“少爺,別出來。”
“好。”顧瀲放下正要掀簾的手,老老實實坐回去,心神不寧等了會兒,卻聽見打鬥聲越來越近。
顧洋抽出腰間挎著的長刀,做好防備姿勢。
錢江也叮囑了一句,“小少爺,他們好像是衝你來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來。”
衝他來的?顧瀲當下思緒已經百轉千回,腦海中迅速過掉幾個可疑之人。
還未等他找到最有可能那個,外麵的局勢突然逆轉,隻聽“噗噗”幾聲過後瞬間安靜下來。
“顧洋,如何?”
“少爺……”顧洋的聲音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