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井然,但見一人執筆落墨,書寫道德真言,守而不爭的言論,放在如今的黑海森獄,顯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隻見其人,藍發藍衣藍冠,深邃的顏色搭配華貴的裝束,整個人立在那裏,便如大海一般,深沉難測。
時光流轉,距離玄臏遇刺已過去了三個月,而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三個月前,就在閻王頒布詔令,冊封了四位太子後不久,大太子玄臏便於府邸後花園中遭到神秘人刺殺,性命垂危。
閻王大怒,繼當年群臣逼殺十九皇子一事之後,再現惡相於朝堂,森獄上下無不驚懼。
但不僅凶手沒有著落,就連玄臏太子的性命也日漸衰微,就連森獄神醫非非想也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被囚禁於永寒樹中的逸冬清被閻王放出,以天羌族秘術醫治了玄臏太子的傷患,朝中上下對此多有議論,但閻王力排眾議,解除了逸冬清的監禁,並封其為黑後,掌理後宮。
玄臏太子在黑後的醫治下,雖是日漸好轉,卻也落下了腿部的殘疾,使得這位本就不被朝臣所看到的軟弱太子,在未來的競爭上更顯羸弱。
隻是他們都不知,這一劫後,原本的玄臏已死,如今玄臏的皮肉之下,卻是早已換作了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在他的眼中,黑海森獄的未來走向,包括玄臏太子原本的既定命運,都已了然。
但卻不代表,他要接受這樣的結局。
那位高高在上的閻王,固然深不可測,掌握一切,但他自問憑借先知先覺的優勢,未嚐不能搏上一搏。
更何況,他所掌握的還不僅於此……
意識海中懸浮著的藏書殿牌匾上書寫“天道”,雖然隻開放了第一層,但其中的內容已讓他大開眼界。
無論是凡俗的詩詞曲賦、經史子集,亦或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絕代奇經、遺世秘笈,天道殿內無所不包。未來若能登上更高層,一窺那些高人的武學之秘,尋出破解之法,縱然勝不得,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除此之外,其中的內容,更是他網羅羽翼的資本。
這才是他立足於這個世界的真正依仗,過去的他是誰,已不重要,此時此刻此地,所立足於世的,隻有黑海森獄大太子玄臏,也唯有玄臏。
“殿下。”
此時,書房外傳入一個低沉的聲音,獲得玄臏允準後方才推門進入。
隻見其皮革罩麵,背負血魔雙刀,正是玄臏麾下最為得力的兩名幹將之一凶叱大動亂,於其兄凶暴大驚慌同為玄臏的左膀右臂。
兄弟二人當年因冒犯權貴,被貶作了奴隸,因玄臏一時仁念將二人收入麾下,此後相伴左右。
玄臏遇刺,作為護衛的凶叱大動亂最是自責,便以刀黥麵,以血和傷將此恥辱牢牢記下,後又得了玄臏的建議,戴上了皮革麵具,以遮掩麵上的刀痕。
“您讓請的人,已經請來了。”凶叱大動亂說道:“是否現在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