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四天過後,申屠定人還未到,信鴿先回來了,信上說他已經出發,正快馬加鞭趕來。
墨白唸完信,發現喜喜還死死抓著信鴿不放,問道:「鴿子怎麼了?」
喜喜兩眼放光:「找個鍋燉鴿子湯吃吧。」
鴿子劇烈地撲騰著翅膀。
墨白掰開她的手指:「自古不斬來使。」
喜喜哭泣:「天天吃蕃薯我都快要變成蕃薯了,而且頓頓吃烤蕃薯你知道有多不好嗎?我都……」
她還沒說完,鼻腔一熱,流鼻血了……
墨白抓了袖子給她摀住:「今天出門,去鎮上吃白米飯。」
喜喜嫣然一笑:「好啊。」
等她止住鼻血,墨白就帶著她去小鎮了。兩人吃喝玩樂了半天還買了鍋碗瓢盆外加一袋米,還有一筐胡蘿蔔。回來的時候兔爺就趴在胡蘿蔔上麵,到了山莊也不下來,墨白就連筐帶兔一起抱了進來。
喜喜送了些米糧到彭秀那兒,這還是兩人四天以來頭一回見麵。
彭秀麵上已經不見那日的激動,神色平靜,見她送米糧來,還跟她道謝。
喜喜臨走前又道:「申屠前輩已經在路上了。」
提及申屠定,彭秀臉上才有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精神氣:「老身知道了。」
等他們的米糧吃去一半,申屠定也終於趕到了。
喜喜聽見敲門聲跑去開門時,看見他身後沒有跟著人,就他一人前來,心下也明白了,申屠定是真的隻想和彭秀解開誤會,但未來也不會有太多瓜葛,所以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笑臉相迎:「彭前輩就在裏麵等您。」
話音一落,申屠定萬分感慨。自從她啟程去方城後,他就夜不能寐。後來聽說雨樓追殺墨白,他還詫異,以為是彭秀怨恨他到這種地步,不聽來者解釋。後來知道不是,他才放下心來。但又覺得,自己和彭秀和解無望。沒想到就在他已經失望的時候,卻收到了彭秀要相見的信。
一收到信,他就快馬加鞭趕來,路上也沒有半分耽擱。
他畢竟已經年邁,趕路前來,人也憔悴了許多,不像上次喜喜見到他的時候精神,而且顯得很疲憊。
申屠定隻是隨她進去時稍微整理了下自己,沒有太過在意。
喜喜領他到了一座小樓前,就讓他等在那兒,自己上去敲門。
「前輩,申屠前輩來了。」
屋裏寂靜無聲,一會兒才有腳步聲過來。房門一開,彭秀迎著午後陽光,將身影都襯托得高大了幾分:「他終於來了……」
墨白也聽見了動靜,過來找喜喜,在樓下草坪見到了申屠定,微微點頭,就上樓去了。他對彭秀始終是不太放心,綜合她以往所作所為,如果不是事起妙手空空,他也不願喜喜和彭秀有瓜葛。
彭秀聽見樓梯聲響,往那兒看去,見是墨白,便道:「我想請申屠定去後山一聚,老身先過去,勞煩你們帶他過去。」
墨白點頭。
彭秀默然片刻,又道:「我和他如今地位尷尬,終究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可否請墨城主的暗衛不要跟來。」
墨白說道:「我在哪裏他們就會跟到哪裏,你和申屠定說話,我和喜喜不會跟過去。」
「不行……」彭秀皺眉,「這樣尷尬的事,怎麼可以沒有外人,而且雲姑娘最清楚這件事,我想,她來做個搭橋和解人,遠比我們尷尬相對得好。」
這件事也不是沒有道理,墨白默許了。
「雲姑娘要隨我們去,墨城主肯定不會離開,可是你一跟來,那些暗衛也會隨著前來。」
「他們絕不會亂說話,前輩可以放心。」
彭秀搖頭,麵露難色,沒有再要求,但也沒有退步。倒是申屠定在下麵聽見了,高聲道:「還望墨城主看在當日風樓相救的分上可以成全。」
墨白長眉又習慣性挑起,這才道:「好,我讓他們留守山莊外麵。」
「彭秀感激不盡。」她又道,「我先行一步,勞煩墨城主和雲姑娘安排。」
墨白見她轉而往廊道另一邊出口走去,若有所思,這才和喜喜一起下去見申屠定。
申屠定剛才已聽見他們說話,這會兒見他們下來,還是往他們身後看了看,果真沒有看見彭秀。
喜喜說道:「彭前輩在後麵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