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很多人,很多事,從她快樂的童年到長大,工作,生子……
可是,那個夢裏,她沒有戀愛。
她的子希是怎麼來的,她很想知道,她問哥哥,問筱妍,問揚子……甚至問子希,他的爸爸是誰。
就在那個時候,耳邊有個低低柔柔地聲音喚她“阿涼!”
她心弦一顫,轉身,卻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人,隻有茫茫白霧,前一刻圍在她身邊的人也突然消失不見,蒼茫的白霧圍繞間,隻剩下她自己,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慌襲上心頭,她小臉頓時慘白,驚呼道:
“誰在喊我!”
“阿涼,記著,我愛你!”
那個聲音帶著揉進了一世深情,卻又悲傷得令聽者落淚,就那樣穿透耳膜,直擊心髒,她突然抬手捂住心口,那個地方好疼好疼,
“你是誰!”
……
“阿涼,你醒了?”
漫長的夢結束,溫涼雙眸緩緩睜開,入目便是一片讓人心裏鬱悶的白,不是剛才夢中的白霧,是醫院的病房,眼珠轉動,看向病床微笑著凝視著自己的男人,紅唇輕啟,輕柔的聲音溢出:
“揚子!”
淩少揚狹長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不知明的情緒,俊臉上的笑容卻在瞬間擴大,溫柔地說:
“你比醫生預期的早醒了半個小時,這一覺睡飽了吧。”
“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裏,我生病了嗎,剛才做了好長一個夢。”
溫涼臉上泛起一絲茫然,清眸眨動,詢問地看著淩少揚,她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懊惱之色。
淩少揚眸光閃了閃,笑著說:
“你不記得了嗎,早上你突然暈過去,嚇了我一跳,醫生說你太過疲勞,加上貧血才會暈倒,然後你就睡到現在,庭哥剛送小希回家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醒了。”
許是做賊心虛,被她緊緊盯著,淩少揚的笑容有點不自在,掏手機時便趁機站了起來,溫涼隻是輕輕地‘哦’了一聲,斂下眼簾,陷入自己的沉思。
“阿涼,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淩少揚俊眉微皺了皺,電話接通前又蹲下身打量著她,溫涼眼簾微掀,淡淡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幽幽地說: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裏有些空落,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淩少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落於地。
“阿涼,你別胡思亂想,你能丟了什麼東西,你暈倒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什麼也沒丟。”
許是他的音調有些不穩,阿涼愕然的抬頭,見他捏著手機的力度重得不得了,好像手機和他有仇似的,又淡淡一笑:
“你不是給我哥打電話的嗎,幹嘛死捏著手機不撥號?”
“哦,對,我打電話。”
淩少揚掩飾的笑笑,急忙低下頭,長指劃開解鎖鍵,找到溫庭的號碼撥出去。
“哥,我為什麼要和揚子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