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是回家了?”
溫涼遲疑的問,墨禦宸手機關機了?
想起他今晚突然的出現,到後來和淩少揚打架的過程,她心裏又一陣難過。
“阿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裏是怎樣想的?”
唐伊蘭沉默了兩秒,才又問。
“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
溫涼的語氣很決絕,她和墨禦宸之間,一丁點可能也不會有,就算愛,也隻能放在心裏。
“可是禦宸說過,他不會再和你錯過。”
唐伊蘭歎息了一聲,今天下午發布會上麵對記者的提問,墨禦宸做出的回答讓那些八卦的記者摸不清方向。
那樣心思縝密的一個人,偏偏一遇上溫涼的事就失了淡定,做出那樣有損英明的事來。
“伊蘭,你會和他結婚的,是嗎?”
溫涼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操作筆記本,視頻並不太清晰,可她卻看得一陣心緊,墨禦宸眼裏的狠戾更是讓她心驚。
“也許吧,我爸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剛才公司裏已經有人打電話給我爸,我現在醫院走不開,阿涼,你去找一下禦宸,那些視頻我找人處理。”
唐伊蘭很快地掛了電話。
溫涼著上電腦,給葉筱妍打了電話,得知蘇放和她在一起,墨禦宸並沒有和蘇放聯係。
她開著車直奔景禦街28號,輸了密碼,開門,進屋。
一室的黑暗中酒氣撲鼻,她擰起眉,抬手開燈,水晶燈光傾瀉而下,墨禦宸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裏,正拿著酒瓶猛灌自己。
突然的燈光刺眼,他微微眯眼,抬手去擋。
溫涼心口狠狠一窒,墨禦宸手裏拿著瓶威士忌,茶幾上還有兩個空瓶和兩瓶沒開口的,他雖有幾分醉意,卻還是準確地認出她來,揚起一抹悲哀的笑,幽幽地說:“阿涼,你來了!”
溫涼惱怒地伸手去奪他手中的酒瓶,墨禦宸手腕一抬,避開她的手,聲音沙啞著透著三分醉意:“阿涼,別搶,你不能喝。”
溫涼鼻端一醉,心頭莫名一股熱潮上湧,又是難過又是惱怒地說:“墨禦宸,把酒瓶給我,你這是想把自己喝死嗎?”
把酒當白開水喝,他什麼時候酒量練得這麼好的?
墨禦宸嘴角的笑泛開,染著酒意的眸子魅惑地望著她,溫柔地說:“阿涼,別擔心,我不會喝死,我現在酒量很好,真的,不信你坐這裏看著我喝,這幾瓶全喝完,我也沒事。”
溫涼紅了眼眶,緊咬的唇瓣微微發顫,眸光緊緊盯著他手中的酒瓶,他說完又仰頭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濃濃的酒味縈繞著呼吸,隨著酒液入口,他喉結滾動清晰可見,她去搶,他就躲開,然後繼續喝,她衝他吼:“墨禦宸,你把酒瓶給我放下,不許再喝。”
他笑容痛楚,言語卻驕傲:“阿涼,我能喝,上次你說你不再是以前的阿涼,現在我告訴你,我也不是以前的墨禦宸了,以前我會醉,可現在,我喝多少都不會醉,這幾年我喝的酒可以彙聚成海……”
那些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日子裏,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靠著酒精來麻醉自己,隻有讓自己醉了,他才不會想她,不會痛苦。
可是醉過後,是更清晰的痛。
今晚,他本來很高興的,因為明天可以和她一起出差,他在一步步地朝著自己的目標靠近,幻想著不久的將來,她就會回到他身邊,對他說“禦宸,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他去了她公司,準備接她下班,正好碰到溫永經,說話的時間溫涼從公司大樓裏出來,她居然沒看見他,直接上了出租車。
他開著車跟上去,最後在那家餐廳裏看見她和淩少揚在一起,他沒有上前,而是選了他們就近的桌而坐。
她對淩少揚說的那些話,以及淩少揚對她說的那些話,他都一字不漏的聽見了,淩少揚衝她發火,離去。
那一刻,他心裏是歡喜的,覺得她拒絕了淩少揚,自己就又多了一分希望,他出現在她麵前,她咬他,把怒氣發泄在他身上,他不在意,反而告訴自己,這是她對自己的依賴。
說明沒有拿自己當外人,才會把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但她不顧一切衝出來擋在淩少揚麵前,用那淡漠決絕的眼神看著他,好似拿著刀子狠狠地捅在他心窩上。
那一刻,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和淩少揚之間,溫涼永遠不會選他,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嫉妒還是悲傷,絕望蔓延了整個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