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宸哈哈一笑,眉目舒朗愉快:“阿涼,隻要你出現在我麵前,便已經達到娛樂我的效果了,我是關心你,怕你受到傷害,你爽快點說給我聽聽,她們等待時間便會少些。”
溫涼自動忽略他某句話語的意思,想著溫玉珊對他的不死心,便從包包裏拿出了那兩枚繡花針遞給他。
“繡花針?不會是放在你的椅子裏吧?紮到你了?”
墨禦宸看著那兩枚繡花針,眸底劃過一抹暗沉,語帶關心地問。
溫涼搖頭:“沒有,紮到溫玉珊了。”
聽她如此一說,墨禦宸眸底的雲霧散去,英俊的臉上笑意浮現,半帶調侃地語氣:“你聞到酒精味了?還是發現了繡花針,怎麼會紮到她自己的。”
許是被他的語氣感染,溫涼也不自覺的翹了嘴角,輕快地答道:“我察覺了,她拉我去坐椅子時,我順勢把她按在了椅子裏,然後她就發出殺豬般的聲音,你沒看到那情景,真是好笑得很。”
想起溫玉珊當時那痛苦得臉都扭曲的模樣,溫涼臉上的笑便如漣漪般擴散開來,一直蔓延到眸底,正巧落地窗外一抹光芒掠過,仿若揉進了細碎的鑽石,瀲灩迷人。
墨禦宸屏住了呼吸,凝著她的眸子癡迷,突然希望時間就此定格,或是這樣直接白頭。
溫涼正笑得開心,突然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變得炙熱,心陡然一跳,急忙斂了笑,轉移話題說:“我有正事跟你說。”
墨禦宸挑眉,溫和地問:“什麼事?”
溫涼垂眸,打開包包,從裏麵拿出一張支票遞過去,平靜地說:“這是一百萬,賠償那個杯子和碗的錢。”
言下之意,賠了錢,便不再給他當保姆。墨禦宸眸色微微一暗,淡淡掃過她放在茶幾上的支票,沉了氣息。
那天他吻得她意亂情迷之際曾讓她答應,回溫氏上班便搬來他家住,這轉眼,她卻弄來了一百萬。
“是淩少揚給你的錢嗎?”
氣氛不知不覺變了味道,墨禦宸溢出薄唇的話也染上一絲冷嘲,剛才還陽光和煦的俊臉,瞬間轉陰。
溫涼並不生氣他的嘲諷和質問,語氣依然平靜如水:“不是淩少揚的錢。”
“你決定嫁給淩少揚了?”
墨禦宸無法控製自己語氣裏的冷硬和醋味,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讓人難受。
溫涼輕抿紅唇,心裏思忖著怎樣回答,才不會惹怒他,卻聽見他說:“如果我放棄小希的撫養權,你是不是就不嫁給淩少揚。”
溫涼心裏一怔,清眸錯愕地看著他,脫口問道:“你真的不和我爭小希的撫養權?”
墨禦宸眸底劃過一抹精光,沉聲道:“隻要你把手上的戒指還給淩少揚,和他劃清界線,我保證,不再搶走小希。”
溫涼眸光閃了閃,墨禦宸的話讓她心裏起了猶豫,她答應和淩少揚結婚,無非是為了小希。
垂眸,視線停落在指間的戒指上,眼前閃過淩少揚那張英俊的臉和灼熱的眼神,心裏又微微一緊。
墨禦宸把她的猶豫看在眼裏,忽略心裏的不舒服,挑撥地說:“淩棟祥和楊柳根本不喜歡你,他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你現在回了溫氏,手中持有股份,你若真嫁給淩少揚,和他們也不會相處愉快的。”
溫涼臉色微變,正想反駁,墨禦宸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他收回視線,掏出手機,觸及屏幕上的來電時,眸底飛快掠過一絲冷銳,長指按下接聽鍵,同時,開了免提:“喂,淩總!”
溫涼眉心微蹙,觸及到墨禦宸的眼神時,心裏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正是她心頭懷疑之人。
“墨總,是我……”
溫涼不想聽墨禦宸講電話,但他故意開著外音,一整通電話下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的鑽進她耳裏。
淩棟祥說:“墨總,我家揚子是死心眼,這二十多年一直喜歡溫涼,前幾天興奮地告訴我和老伴,說是溫涼答應了他的求婚。”
“那恭喜淩總了!”
墨禦宸頗有深意地看著溫涼,嘴上笑容透著絲絲冷意,心頭一陣發悶。
“什麼恭喜不恭喜的,婚姻可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還沒有答應呢,前兩天才聽說小希原來是墨總的骨肉,想來墨總一定希望他認祖歸宗的……”
“好,墨某一定準時到。”
掛了電話,墨禦宸並不急著開口,頎長身軀靠進沙發裏,翹起腿,慵懶篤定地看著溫涼,一副“你看,被我說中了吧’的表情。
溫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原本以為那天楊柳對她的熱情是因為她回了溫氏,原來不隻如此,他們在這裏等著她呢。
用她來交換利益,淩棟祥的算盤打得真是精,讓她寒心的是,他們能自己兒子的感受都不顧。
“阿涼,你剛才也聽到了,淩棟祥根本不可能讓你嫁給淩少揚。”
他了解溫涼,經曆過當年的事,溫涼不可能再嫁一個有著那樣家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