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麽,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蘇宥笑了笑,“睡不著嗎?”

“你是gay。”

蘇宥呆住,“啊?”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宥扯了扯嘴角,“燃星,你想說什麽啊,天也不早了,我——”

“蘇宥,我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嗎?”

這小孩總是突然冒出來一句讓蘇宥措手不及的,蘇宥幹笑了笑,“我要上班的,可能周末……也許周末有空。”

“謝謝,那我到時候聯係你,再見。”

蘇宥看著突然掛斷的電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傅臨洲把他摟到懷裏,“誰給你打電話?”

“一個男孩子,周醫生那裏的,可能和我一樣,精神也有點問題吧。”

“男孩子?”

“很小的,才十八歲。”

“十八歲……”傅臨洲挑了下眉,突然意識到:“比我小十歲?”

蘇宥笑著倚在傅臨洲懷裏,“傅總都有年齡危機了?”

“不是年齡危機,是情敵危機。”

蘇宥翻了個身,捧著傅臨洲的臉,一字一句說:“我的這雙眼睛隻能看到你,傅總,我已經喜歡你好多年了。”

“你板著臉對我說這個,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蘇宥努了努嘴,勉強露出明媚笑容,小雞啄米一樣地啄傅臨洲的唇,“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不知親了多少下,蘇宥都累了,小口小口喘著氣,傅臨洲以手作梳,摸了摸蘇宥的卷發,告訴他:“我知道。”

蘇宥去了醫院,基於他身體狀況的好轉,醫生給他稍微減少了藥量。

蘇宥以為之後他就不會嗜睡,可他還是太樂觀了。

上班第一天上午十點,他已經困到不行,一連打了十幾個哈欠,電腦屏幕都看不清,他隻能強撐著繼續寫調研報告。

還是困,無法控製的疲憊感。

就像有一隻手在把他往黑暗的地方拖拽,而他手無縛雞之力,隻能拚命掙紮,可腳下如同泥淖,越掙紮越深陷,困倦感奔湧襲來,他整個人都歪著,咣當一下子,額頭撞在文件盒的邊緣,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潑臉,稍微清醒了一點,才回去繼續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飛奔到傅臨洲的辦公室,話都來不及說,外套也沒脫,甩了鞋子就鑽進被窩。

傅臨洲在床邊笑著看他,幫他蓋好被子,捏捏他的耳朵,蘇宥縮進被窩裏,夢囈似地嘟囔:“不許笑話我。”

傅臨洲還是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