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宥在半夜驚醒,他捂著自己的腦袋,說頭疼,傅臨洲睜開眼,惺忪幾秒之後就反應過來,摟住蘇宥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蘇宥也不知是清醒還是糊塗,哽咽著說:“傅總,我想要束縛帶,你還是把我綁著吧,我會亂動,我怕我亂動。”
傅臨洲從抽屜裏拿出那條領帶。
他把領帶纏在蘇宥的手臂上,蘇宥突然就安靜下來。
領帶蓋住了他手臂上嶙峋的傷痕。
“沒事了,宥宥,我在。”
蘇宥的呼吸聲逐漸平穩。
傅臨洲把他往上抱了抱,和他頭抵著頭地躺在一起。
“宥宥,不去想那些,我們說說話。”
蘇宥“嗯”了一聲。
“宥宥,我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了。”
“是實習生統一發工作證的時候,您和文總正好下樓。”
“不是,是寧江信息大學的彙賢堂。”
蘇宥呆住。
“宥宥忘了嗎?”
蘇宥囁嚅道:“沒有忘,我以為您忘了。”
“你是不是那個給我放姓名卡的小同學?你那個時候戴個黑框眼鏡,臉比現在圓一點,也不怪我認不出來,你當時看起來實在像個沒長開的小孩。”
“那現在長開了嗎?”
傅臨洲輕笑。
“您笑什麽?”蘇宥疑惑。
他還是一臉天真,暗夜裏傅臨洲依舊看到他那雙小鹿眼撲閃撲閃的,眼尾濕潤,嘴唇胭紅,傅臨洲強忍著衝動,隻伸手揉了揉蘇宥的腦袋。
“宥宥,我去幫你倒點水。”傅臨洲下床倒水。
蘇宥目光緊緊盯著傅臨洲,看到傅臨洲離開房間,他甚至有些害怕。
傅臨洲端著水杯回來的時候,蘇宥慢吞吞地坐起來,胳膊上的領帶散開了。
傅臨洲不在的幾分鍾裏,他依舊頭疼難忍,胸口窒悶。
傅臨洲看出他的狀態不好,放下水杯就回到床上抱住蘇宥,蘇宥這次也沒有害羞,緊緊摟著傅臨洲,把臉埋在傅臨洲的胸膛,呼吸急促。
“藥沒有效果,”他哽咽著說:“傅總,藥沒有效果,十幾天了,吃好多藥,被電休克好多次,被那個儀器不停地敲腦袋,都沒有效果……怎麽辦啊,傅總,我要受不了了,突然就好難過,難過得整個世界都變成黑色的了。”
“有效果的,宥宥,怎麽會沒效果呢?你已經在慢慢變好了,我能感覺到。”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宥宥,你現在還有想要輕生的念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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