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用一種痛苦去代替另一種痛苦!”

“他在醫院的十二天,我陪了他十二天,我每天監測他的身體狀況,看著他吃飯看著他睡覺,那個治療是有效果的,後麵五天他已經沒有自殘行為了,心率也很穩定。”

他們同時回頭看,蘇宥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陽光照在茶幾上的光影發呆,徐初言心疼地說:“但是他現在像個木頭人,眼神都是呆的。”

傅臨洲沉聲道:“不會持續太久的。”

“其實他一直都不好,對嗎?”徐初言喃喃道。

“自殘是從高中開始的。”

徐初言聽到之後,眼淚倏然掉落,又被他轉身抹去。

“我為什麽不能再多關心他一點呢?我總是對他頤指氣使,總說他是榆木疙瘩,可他現在真的變成小木頭了。”

江堯想要抱住徐初言,手懸在半空還是訕訕收回。

蘇宥突然開口:“初言,你現在在學聲樂嗎?”

徐初言愣了愣,“啊,是。”

蘇宥笑得露出酒窩:“我很快就可以在電視裏看到你了嗎?”

“哪有這麽容易?”

江堯說:“蘇宥你放心,我一定把他送上節目,讓你看到。”

蘇宥看到江堯時還是習慣性地撇了撇嘴,但很快又轉成淺淺的笑容,“好啊。”

徐初言掩唇問傅臨洲:“你不是說他把中間的事情全忘了嗎?他怎麽記得我要學聲樂?”

傅臨洲微頓,無奈道:“他好像隻把我忘了。”

“啊?”徐初言和江堯同時張嘴。

傅臨洲去廚房倒了杯水,然後拿著從醫院帶回來的藥,放到蘇宥麵前,“宥宥,把藥吃了,奧沙西泮和鹽酸丁螺環酮片各一片,還有——”

傅臨洲的話還沒說完,蘇宥就奪過藥袋,點著頭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語氣局促又生疏,也不抬頭。

傅臨洲看著他吃完藥,然後回到江堯和徐初言身邊,江堯不解地問:“他真的不記得你了?”

“記得,記得我是他老板,但是記不得這幾個月和我的朝夕相處了。”

徐初言想了想:“是不是因為……這是他最重要的一段記憶?”

傅臨洲怔了怔。

徐初言走過去坐在蘇宥身邊,蘇宥把最後一顆藥丸放進嘴裏,捧著水杯朝徐初言笑了笑,徐初言又難過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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