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宥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小出租屋一點點變成最初的樣子。

他又去敲了敲徐初言家的門,徐初言過來開門,從過道窗戶裏看到一幹二淨的屋子,頓時就明白了,“房子被收回去了?”

“嗯。”

“接下來住哪裏?”

“傅總家。”

徐初言看了傅臨洲一眼,沒說什麽。

蘇宥想要抱徐初言,卻被徐初言拍了一下手背,徐初言說:“笨蛋。”

蘇宥小聲說:“初言,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

“為什麽不可以?”

“你以後要當大明星的。”

徐初言輕笑,“什麽明星……”

“初言,你會越來越好的。”

“那你呢?”

蘇宥沒吭聲,片刻之後才說:“我希望我也可以。”

三月下旬的一個微風徐徐的下午,藍天白雲逐漸被晚霞取代,橘色染紅天際,蘇宥稀裏糊塗地告別了自己獨立生活後的第一個家,帶著三箱行李,坐上了傅臨洲的車,去往城市最南端的煦山別墅。

他即將開啟新的生活。

他徹底和謝簡初一家決裂,也和十年的謹小慎微的自己決裂。

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可蘇宥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感覺到心髒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然後難以忍受的窒悶襲來,嗓子眼甚至彌漫著令他作嘔的血腥味。

他感覺自己分裂了兩半。

一半留在過去,一半憧憬未來。

傅臨洲察覺到他的不自然,伸手過來握住了蘇宥的手,用指腹輕輕揉著蘇宥的手腕內側,“怎麽了?”

蘇宥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沒什麽。”

*

*

蘇宥沒等到臉上的傷完全好轉,就急著回去上班。

傅臨洲醒來時,蘇宥的臥室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他學著傅臨洲的方法,把做好的早餐放在烤箱裏保溫,還煮了燕麥粥。

傅臨洲從櫥櫃裏拿出蘇宥帶來的陶瓷碗,盛了一碗粥。

餐桌上貼著蘇宥留的字條。

【傅總早上好,我看到東門門口有一號線地鐵,到公司大概要半小時,就提前起床了,早餐在烤箱裏,燕麥粥在砂鍋裏,冰箱裏還有我自己醃的小蘿卜,放在一個玻璃瓶裏,您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嚐嚐。】

蘇宥的字跡很工整,傅臨洲都能想象他坐在餐桌邊一筆一劃乖乖寫標簽條的模樣。

從清林路回來已經兩天了,蘇宥的表現有些出乎傅臨洲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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