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他的那套。
他以為傅臨洲會隨手把他的紙袋丟在角落裏,結果傅臨洲不僅把他的衣服掛了起來,還用防塵袋護著。
他這套西裝比不上傅臨洲一條領帶的價格,根本不配掛在傅臨洲的衣櫃裏,更不配被仔細地保護,蘇宥把衣服拿出來。
他有些怔忪,被珍重對待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但時間由不得他多想,他隻能趕在傅臨洲回來前,換好衣服。
傅臨洲把公司裏幾個高管召集起來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散會後便獨自回到辦公室,經過蘇宥的工位時發現沒人,他還稍微停了停。
蘇宥的筆筒裏插著一隻鈴蘭。
是他還給蘇宥的鉤針鈴蘭。
傅臨洲彎了彎嘴角,看來他在蘇宥心裏也不是完全沒有位置。
他推門進了辦公室。
今年冬天回暖得很快,傅臨洲覺得有些熱,想要換件外套,於是徑直走向休息間。
他腦海中還想著那朵鈴蘭。
打開休息室的門,入眼是一抹白,然後是一雙修長纖瘦的腿。
蘇宥全身隻穿了一件白襯衫,正低頭係紐扣,襯衫衣擺勉強遮住屁股,隨著他因為驚嚇而夾緊手臂,襯衣一收攏,身形弧線就若隱若現。他皮膚很白,細頸幾乎和白襯衫融為一體,在休息室微弱光線的照射下,隱秘又朦朧。
傅臨洲又想起那朵鈴蘭。
他幾乎打量完蘇宥全身之後才望向蘇宥的眼睛,蘇宥眼裏全是驚惶的眼淚。
傅臨洲如夢初醒般往後退了一步,關上門。
蘇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本來是想鎖門的,可他覺得擅自鑽進上司的休息室還鎖門,未免太沒禮貌,而且他以為自己兩分鍾就可以完事,結果冬天衣服一層又一層,他又不敢把衣服放在傅臨洲床上,就站在凳子邊上脫,脫褲子的時候還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穿上襯衣。
門就被打開了。
那一瞬間,蘇宥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傅臨洲會怎麽看他啊,他一定會覺得他是一個不懂分寸,又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下屬,蘇宥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蠢到在傅臨洲的休息室裏換衣服,應該拿去衛生間換的。
新年這幾天好不容易積攢的好感,估計就要消失殆盡了。
蘇宥蹲在地上,用手背抹眼淚。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耽誤時間,一邊哭一邊穿衣服,然後把換下來的毛衣褲子塞進紙袋裏,握著門把手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把門拉開。
傅臨洲站在他的工位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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