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宥怔了怔。
“寶寶,我的初戀是你。”
傅臨洲在蘇宥的唇上啄了啄。
“你又哄我。”蘇宥搖了搖頭。
“我沒有。”
“我才不信呢。”
傅臨洲咬了咬蘇宥的耳垂,然後低頭吻他,告訴他:“你是我唯一的寶貝。”
蘇宥剛想質疑,就感覺到有什麽劇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聲音幾乎蓋過了一切,震耳欲聾,就像古寺晨鍾敲響,他陡然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鬧鈴聲還在響。
滴滴滴,滴滴滴。
和傅臨洲家的烤箱提示音如出一轍,蘇宥試圖回到夢裏,可怎麽都睡不著。
原本在懷裏的鉤織鈴蘭散落在床邊,蘇宥捏起來仔細端詳,無奈地笑了笑。
他把領帶小心翼翼地放進櫃子,又騰出另一個包裝盒,放他的花。
今天很巧,他到樓下的時候,傅臨洲正好按下按鈕,一轉頭就看到他。
目光短短相交,蘇宥迅速收回,低著頭說:“傅總早上好。”
“早上好。”傅臨洲的聲音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冷冽。
蘇宥都快懷疑他有沒有去過香港了,難道香港的那幾天,自助餐廳裏那些對話,也都是他的一場夢嗎?
他們站在電梯裏,就單獨兩個人。
蘇宥縮在一角,低頭不語。
傅臨洲說:“報告我看了,寫得不錯,之後這個項目就由你幫我盯著,有什麽問題告訴我。”
“好的。”
二十六樓上行得實在緩慢,蘇宥覺得氣氛尷尬,可他嘴笨,沒說不出什麽討巧的話,隻能任電梯的顯示屏循環播放著外賣平台的廣告。
姚雨的產假是三個月,傅臨洲和她私交較好,又給她多批了一個月。蘇宥算了算,再過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要和傅臨洲說拜拜了。
他貪婪地看著傅臨洲的背影,腦海中總是想起那天在酒店的巨型魚缸邊上,他嚇得躲在傅臨洲背後,傅臨洲沒有計較他的小動作,被他拽得差點踉蹌,臉上還掛著淺淺笑容。
那樣美好的畫麵,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了。
電梯門開了,傅臨洲走了出去。
蘇宥心頭一緊,突然喊住他,“傅總。”
傅臨洲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有什麽東西就要脫口而出,蘇宥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背包,隔著尼龍布料摸到了裝鉤織花的盒子,邊緣堅硬。
他還是不敢送。
還是不敢。
他怎麽這麽傻,衝動一次還不夠,又犯了一夜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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