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宥還在被嗬止的恐懼餘韻裏,半天才緩過神,追了上去。

司機等在門口,蘇宥快下台階時突然跑快了幾步,先去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後麵,等傅臨洲上車之後才坐進去。

傅臨洲看了他一眼,說:“你不需要幫我開車門的。”

蘇宥避開他的目光,禮貌又客氣地說:“應該的,我之前什麽都不懂,還經常麻煩您,現在想想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傅臨洲看了他一眼,沒回應他的話,臉色依然不是太好。

蘇宥默默坐下,關好車門,兩個人之間隔了天塹般的距離。

一路上,傅臨洲都沒有開口。

回去吃完飯收拾好行李,等到去機場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

原本蘇宥訂了明天的票,但傅臨洲臨時改成了下午。

蘇宥感覺到傅臨洲心情很差,也不敢說話,就乖乖跟在傅臨洲後麵。

傅臨洲幫他訂了頭等艙的票,蘇宥一進機艙就打了一個噴嚏,和來時一樣,看起來感冒還是沒有完全好,他這次沒有麻煩傅臨洲,主動請空姐拿來一張毯子,蓋在身上。

傅臨洲在手機上看完了譚羲和的作品紀錄片,心中有些迷惘。

譚羲和作品的受歡迎程度難以估量,德樂的口碑也是在他手裏起死回生的。

傅臨洲的確需要他。

可譚羲和說的,未免也太可笑。

回家必須是愉悅的?

傅臨洲自認做不到。

轉頭就看到蘇宥躺在座椅上,蜷縮在毯子裏,睡得正香。

他麵朝著傅臨洲,傅臨洲能清楚地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和微微撅起的嘴。

他連睡著都是一副可憐樣。

傅臨洲陡然想起在譚羲和家,他好像又朝蘇宥發火了,小家夥話說到一半,他就厲聲打斷。

又該委屈了。

傅臨洲有些後悔。

毯子沒完全蓋好,滑在蘇宥的肩膀處。

傅臨洲伸出手,輕輕捏住毯子一角,往上拉,幫他蓋上。

可就在這時,蘇宥動了動,嫌冷似地又往裏鑽了鑽,傅臨洲感覺到自己的手碰上了觸感柔軟溫熱的東西。

他心神俱震,是蘇宥的臉頰。

小倉鼠一樣總是塞得鼓鼓的臉頰。

傅臨洲覺得自己應該立即收回手,但他沒有,他停在那裏,任由蘇宥哼哼唧唧地蹭了又蹭,像一個會動的粉白糯米糍。

時間因此而停止。

直到飛機即將降落的提示廣播傳來,傅臨洲才如夢初醒地收回手。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的傅總:無心工作,滿腦子想的都是抱小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