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隨打開門,自顧自進去就要把門闔上。
“誒誒!等等我!”
南宮玦眼疾手快,忽地把手伸進去,卡在門縫裏。
幸虧沈季隨反應快才沒有夾到南宮玦的手,他關門的勤作一頓,漆黑的眸子淺淺落在南宮玦被卡著的細白手腕上,語氣涼嗖嗖的:“手,不想要了?”
南宮玦急了,卻也沒縮回手,“都到你家門口了,怎麼就這麼不樂意請我進去坐坐?還是好兄弟嗎?”
沈季隨回頭掃視了下矮小的逼仄的房屋,淡淡拒絕:“寒舍簡陋,容不下南宮同學你這尊大佛,下去右拐直走兩百米,有旅館。”
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那家旅館算是整個貧民區內的五星級別的了,而且他記得南宮家好像有自己的酒店產業,不該找不到地方住。
“容不容得下是你說的算的嗎?你先讓我進去。”
南宮玦還真不信了,難不成沈季隨住的是狗窩嗎?
沈季隨仍是堅持不開門。
“算了,老實和你說,我現在身上沒錢……”南宮玦喪氣地垂著頭,“光磁卡上麵有定位,所以我就關了。”
南宮玦走的急,是到了公交站臺才發現自己沒帶錢的,沒有了光磁卡這一支付手段,就連坐公交的錢都是他上次和沈季隨打工剩的。
走投無路才來到這兒,逛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口袋裏的這幾個鋼鏰什麼都買不起。
想他堂堂聯邦第二富豪南宮家的小少爺,什麼時候澧驗過這樣的民間疾苦?
沈季隨沉吟了一下,勸道:“打開光磁卡,回去。”
“我不要!”南宮玦態度很堅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沈季隨:“他們都在找你。”
南宮玦遲疑了一下。
他們……是誰?
那裏麵會有姐姐嗎?
嗬,他在癡心妄想些什麼啊?姐姐怎麼可能會擔心他?哪怕他死在外麵了,姐姐也不會多問一嘴吧?
他之於姐姐,根本就是個礙眼的存在!
南宮玦的眸子裏浮起濃濃的失落,隻一瞬,他便飛速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開始耍無賴:“反正我手就放這兒,你要麼讓我進去,要麼……要麼把我手剁了……”
南宮玦眼一閉心一橫,咬著牙說出最後那幾個字,反正他不相信沈同學真能心狠手辣把他手剁了。
沈季隨薄涼的桃花眼淺淺落在南宮玦卡在門縫的手上,仔細看了幾秒,才悠悠開口:“剁了洗幹凈,去掉指甲,對半切開,涼水下鍋,放入蔥薑、料酒……”
南宮玦嘴角抽了抽:“你特麼當做泡椒凰爪呢?!”
“也不是不可以。”沈季隨很認真說道。
說到泡椒凰爪,南宮玦的肚子猝不及防咕嚕一聲叫了。
空曠的樓道格外安靜,顯得南宮玦肚子叫的聲音格外清晰。
空氣瞬間凝固。
南宮玦和沈季隨麵麵相覷了兩秒,臉頰染了點緋紅,他尷尬地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沒吃午飯。”
他從快中午的時候離開南宮家搭公交到這裏就沒有吃飯,一直蹲在這裏等沈季隨回來。
沈季隨臉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又想了一下,才打開門,“進來。”
沒等沈季隨徹底將門打開,南宮玦就已經迫不及待從半開的門縫裏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