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小陶枝,周圍來了不少圍觀植群,被罵罵咧咧的葎草吵的睡不著覺,都跑來吃瓜看熱鬧了。
“哭哭哭,特麼的有什麼好哭的?都已經哭了半天了還不夠麼?你爸那一把老骨頭的,掛了就掛了,別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吵得老子睡不著覺!”
葎草嗓音粗獷,一嗓子就把小含羞草吼的葉子都繄繄閉在了一起,瘦弱的小身板止不住顫抖。
“豬殃殃叔叔,你不要這麼說含羞草姐姐!每朵花每根草遇到很悲傷的事情,難過這個大壞蛋就會偷偷溜進我們的心裏幹壞事,打擾我們的生活,但是我們哭哭就可以把難過這個大壞蛋放進眼淚裏,滾出去啦!”
“可是你這麼兇兇地說含羞草姐姐,會有更多的難過大壞蛋跑進姐姐的心裏呢!”
小陶枝邊勸說著,邊扒拉住葎草的藤蔓,把它拉得離含羞草更遠了一些。
“哪裏來的眼瞎小屁孩?!”葎草氣的火冒三丈,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喊他豬殃殃了,“老子叫葎草!葎草!才不是什麼狗屁豬殃殃!”
說起他們茜草科,葎草就氣不打一虛來!
各植各種都發展的挺好,唯獨這個豬殃殃,變種變的又矮又柔軟,名字還那麼難聽,簡直是在給它們科抹黑!
葎草氣上心頭,憤怒地抽勤藤蔓,刺啦一下,小家夥白嫩嫩的小手指頭倏地冒出來殷紅的血珠。
小家夥飛速縮回小爪爪,她皺巴著小臉盯著傷口,隻是半個指甲蓋那麼大,可小家夥的皮肩跟塊豆腐似的嫩極了,一點點小傷就顯得很嚴重。
“好痛痛噢……”
小家夥撅起小嘴輕輕吹了吹,鮮紅的血珠順著指腹緩緩滾落,不經意就落在了一株已然死去的植物軀幹,順著軀幹滾進泥土融於根部。
沒過多久,那株原本已經死透的四葉草突然緩緩立起,它抖擻了兩下,將葉片上沾著的泥塵抖落。
“爸!”含羞草姑娘停止哭泣,驚喜地叫道。
老含羞草老淚縱橫:“寶貝女兒啊,老爸以後再也不去馬路牙子上乳晃了!”
父女倆相擁哭泣。
一旁的葎草卻一臉懵逼,怔怔地看著起死回生的老含羞草,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詐……詐屍啦!”
圍觀的吃瓜草眾都很訝異,葎草梗死驚的當場昏厥過去了。
小陶枝站起身,把流血的那根手指塞進嘴裏,一副見怪不怪的小表情。
枝枝記得柳樹爺爺以前和她說過,枝枝渾身上下都是寶貝吶!
小陶枝依照四葉草說的方向直走,小短腿沒走幾步,就到了南宮家的後花園。
小家夥在花園裏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南宮瑤的身影,最後走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紫藤花架的木質臺階上歇息一會兒。
小陶枝抬起頭,漆黑如墨的深空中,一翰半月高高懸掛著,像……
唔……像半個大餅!撒上芝麻,香噴噴噠!
夜裏的溫度比中午低了不少,而且花架子旁就是一虛池塘,自然非常涼快。
一陣晚風微微拂過,撩起了小陶枝額前的碎發,也將她身後那人身上那股薄荷夾雜著檸檬的清香悄悄送到了她的鼻尖。
這氣味是……
小陶枝心中驀地一喜,她高興地轉過頭大喊:“季隨哥……”
最後兩個音節魚刺半卡在了喉嚨口,看見來人的那刻,小家夥小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