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是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慕折川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費力。
“幹嘛？”霍少恒笑了笑，心情不錯，“沒帶紙？”
那頭沉默了下去，可以想象慕三少交友不慎的悔恨表情，無奈地幹咳了一聲，慕折川貼著手機低聲道，“少恒，記者就圍堵在門外，問我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什麼照片女人，你在說什麼。”霍少恒眉頭皺了皺，不解地問道。
“各大新聞裏都在播，你何必瞞我。”慕折川沉重地歎了一聲，堂堂三少被堵在餐廳廁所，本就不好受，始作俑者一副裝糊塗到底的樣子，讓他這條被殃及的池魚更加鬱悶。
霍少恒啪地打開車載電視，主播正說得口吐白沫，“據傳前海關局長陳向東被抓時，和天野集團的董事長傳出不和，而今天疑似霍先生和陳太太同進同出的照片出現，讓事態更加撲朔迷離。為了說清楚當事人的關係，我們整理了一張圖表，大家請看……”
“該死！”霍少恒瞬間便明白了什麼，低低咒罵一句，臉上風卷烏雲飄過，無比陰沉。
“誰？什麼名字？”慕折川艱難地辨識著他的話。
“晚點再打給你。”霍少恒匆匆交代，就按掉了電話。他瞥了眼後視鏡，猛地一打方向盤，路虎駛下公路進入背街。
“喂？少恒？！”慕折川拿著電話百折不撓地呼喚，然而對方已經掛斷。他無奈地收起手機，轉頭朝身邊的人笑笑，“我已叫阿和來接應，這期間隻能在這躲上一會兒了。”豐盛的西餐剛吃到一半，簡直比沒吃還讓人餓。
秦韻檢查了一下反鎖的門，轉身得意地一笑，變魔術般從懷裏拿出兩個牛角麵包，在慕折川詫異的麵前晃了晃，“我眼疾手快拿出來的，來一個吧。”
她說著往前一遞，慕折川不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算這廁所裝修有五星級的水平，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可它也還是廁所啊……
“不吃就算了。”秦韻無所謂地收回，自己往水池台上一坐，吃了起來，“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麵，是在離離婚禮上，然後他們就出了事。第二次見麵，在這家餐廳裏，然後他們又出了事。”她轉頭看著慕折川，一言以蔽之，“你說，我們是不是克他們？”
慕折川溫和的笑容抽搐了一下，“也許。”
一路飛馳，霍少恒緊盯著前方，快速閃過的街景中浮現出葉離微笑的樣子，在他漆黑的眸底激起波濤，上一次是電話鈴聲，這一次是照片，她還真是無孔不入。打給陳太太的電話又一次被掛斷，讓霍少恒隱隱預感到不妙。事務所就快到了，他一踩油門加快了速度，轉過彎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事務所門口也守著記者。
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文件，這是陳向東一案的相關資料，不能放在車裏，不能放在王朝酒店，隻能送回事務所，隻能他親自送回去才穩妥。
停車熄火，霍少恒微吐一口氣，開門走了下去。
(本章完)